我神秘地四下看看,低聲對他說:「他跟我說,這個村子一直太平,你知道前年鬧豬瘟的事吧?多嚴重?咱們村里所有的豬都死了,這附近也是,可是,就是這個村里啥事沒有。還有,去年上半年地震,就在這附近吧,是不是死了好多人?有個村子一夜之間就沒了,離這裡不過幾公里,可是,這裡還是啥事沒有。
「當時他也是聽人說的,也覺得奇怪,就問鎮上當地的一個菜農,那菜農說,這個村子在古代,是什麼,哎,我也記不得了,反正是個很邪門的地方,哦對,是地獄的一個入口,你沒看麼,這村子四外都是山,就這裡是片窪地,說以前這窪地下是空的,有一個很深的大洞,不見底,有人往下扔一塊石頭,都聽不見聲音,可是常常在半夜會聽見那下面鬼哭神嚎的,可嚇人。
「後來,有個當時特有名的風水先生,叫李什麼來的,路過這裡一看,就說,如果不把這個地獄的門堵著,將來這四周百里之內都會成為鬼域,當時沒人信他的話,後來就不斷有人死,你猜怎麼死的?」我問他,一面把車裡的東西倒在那一堆垃圾山旁。
他也把車裡的東西倒出來並好奇地問我。
「半夜,這附近的人家總會有人閉著眼睛往這走,然後就跳進那個洞裡,死了好幾個人,他們才慌了,又去找那個姓李的風水先生,那個人一聽,就跑來做法,說什麼,要拿九個童男童女當供品扔下去,可是當時人們誰捨得呀,於是他就讓人用石頭刻了九個像孩子的石像從那個洞裡扔了下去,又把那個洞蓋了起來。
「又說,必須找八字重,什麼屬火,屬金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也不懂,就說要找十八個處男住在這個村里鎮壓著,每月初一十五都要殺五種動物祭祀,把血淋在洞口,並且在此定居,永世不得離開,否則,方圓百里都要糟殃。於是,當下就選了十八個年輕人住了進來,他還讓他們在他指定的地方蓋高頂房子,其他地方蓋平頂房子,說是布下的什麼陣法。
「後來,這裡就再也沒有出過事,而且,凡是有什麼大災大難,別處都不太平,就這裡平安無事,後來又遇上打仗的年代,外面的一些軍隊到這裡避難,看見這裡景色好,就想占為已有,可是一夜過去,村裡的人就發現,那些當兵的都死在那個洞的附近,而且自挖雙目,死的可慘,後來,就再也沒有外人敢打這裡的主意。
「那十八個人就在這裡安了家,一代代的過下來,到現在這種和平年代,誰也不信這種傳說,可是我那老鄉還是勸我不要來,說老祖宗傳下來的不可不信,所以我就有些猶豫,不過,一想,家裡還缺錢,就咬著牙來了。」
我一面說一面觀察胖子的臉色,他聽的倒是入迷,等我說完,他搖搖頭說:「其實,我也不是迷信,但是,有時候還是要敬畏一些,我反正是見過那些東西的,你知道的,我也給你說過,所以,聽你這麼一說,或許還是真事,不過,這麼多人在這,而且這麼多的機器,又這麼亮,應該不會有事的。」
我點了點頭,繼續跟著他推土,可是看出他還是有些不自在,路過學校時,還是遠遠地往那裡看著,當我推了兩趟後,捂著肚子說:「哎喲,我肚子疼,要去方便一下。」
他拍了我一下說:「你小子怎麼了?一晚上跑了兩趟。」我擺擺手,不再多說什麼,急匆匆地往房後跑,在黑暗裡,我脫下衣服疊的整整齊齊地放在掛著那人的樹下,然後慘叫一聲,迅速地躲到另一面的黑暗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