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約因為日子挑的不好,郗天祁的臉色更加臭了。
拍個證件照都像是在鬧彆扭,任工作人員說了好幾遍,請他將臉上的墨鏡給摘下來,就是不配合。
最後還是何畢勸他,「六爺,證件照要是不過關,恐怕結婚證也生不了效。」
他這才不情願地將墨鏡給摘了下來。
關筱喬這幾年在牢里待著,對拍證件照有一種本能的排斥,所以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兩個人挨在一起拍照,一個臭著臉,一個緊張嚴肅,看上去怨氣十足。
「請問你們是自願成為夫妻嗎?」
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問道。
「廢什麼話?不自願爺來這兒做什麼?」
郗天祁的耐心顯然已經被消耗殆盡。
主動提出結婚的是他,到了民政局卻又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神經病吧?
關筱喬內心一陣嫌棄,面上竭力表現的自然,「自願。」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可不想功虧一簣。
工作人員很快將結婚證給辦好,雙手給遞過來,「恭喜二位正式成為夫妻……」
郗天祁隨手將證拽過去朝褲兜里一塞,轉身走了。
工作人員,「……」
果然六爺,就是傲嬌。
*
等到了西郊墓園的時候,關筱喬總算是明白,郗天祁為什麼會情緒不好了。
寬大豪華的墓碑前,擺放著鮮花和水果,顯然已經有人來祭拜過了。
照片上神情慈愛的女人笑意溫婉,看得出年輕時一定既美麗又溫柔。
關筱喬順著看了眼墓碑上的字:
「愛妻郗賀氏雲意之墓,未亡人郗長驍」。
郗長驍是郗家老爺子的名字,在京城裡,無人不曉。
也就是說這是郗天祁母親的墓。
「我六叔那個人不詳,一生下來就剋死了我奶奶,爺爺也因此得了一場大病。後來將他給送了出去,郗家才得以安寧。」
她記得從前,郗庭瑞曾與她閒聊時八卦過這些。
郗天祁剛一出生,就沒了母親。
看著此時靜靜站在墓碑前,只怔怔看著照片出神的郗天祁,關筱喬不知怎麼竟然覺得心生幾分同情。
郗天祁和她一樣,都是沒有了母親的孩子。
因為是中元節的緣故,墓園裡人來人往,都是過來掃墓的。空氣中飄散著各種鮮花的香氣,聞著那麼令人傷感。
關筱喬站在一旁,突然便紅了眼眶。
她稍稍上前幾步,朝著墓碑恭恭敬敬鞠了個躬。
死者為大,她也好想念自己的母親。
剛想要轉身離開,卻突然被身邊的人一把給拽住。
「母親。」郗天祁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嘴角輕扯,「這是你兒媳婦兒。」
說完朝她瞥了一眼,微沉的聲音完全是命令的語氣,「叫母親。」
「……」
關筱喬剛才心裡對他生出的一點同情,一下子灰飛煙滅。
郗天祁,對已經過世的母親也要說謊,你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母親!」
面上卻十分乾脆,朝著墓碑喊了一聲,模樣乖巧。
從今天起,她和郗天祁就是合作關係,配合對方的要求,是理所應當的。
郗天祁看她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意外,為什麼看她喊母親的模樣,竟然會讓他有一種久違的親近感?
給郗老夫人掃完墓,關筱喬鼓起勇氣提了一個要求。
「我能不能先在這邊待上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