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撞在牆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關筱喬被嚇得一個哆嗦,再一看郗天祁人已經坐在床沿,緊挨著她坐下。
關筱喬連解釋的話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就剛才發生的這一幕,郗天祁顯然是對郗庭瑞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直接翻臉動起粗來。
一個對自己親侄子都尚且這般不留情面的人,又怎麼會對她心慈手軟呢?
果然,郗天祁陰冷著一張臉,突然伸手朝她的脖子處伸了過來。
關筱喬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卻並不是她想像中郗天祁氣的要動手掐死她,而只是輕輕在她的傷口處觸碰了一下,動作輕柔的幾不可察。
「傷口感覺怎麼樣,疼不疼,有沒有被崩開的感覺?」
突然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問道。
關筱喬睜開眼,對上正看著自己的漆黑雙眼,見那裡面除了擔憂之外並沒有她以為的憤怒,一時間愣了愣。
郗天祁皺著眉頭,「還是讓醫生過來檢查一下。」
說著要將手給收回,卻被關筱喬及時一把握住。
「我醒來他就坐在床前,他說的話我一句也不明白,更不打算明白。」
她快速地將話說完,堅定坦蕩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決然,「六爺信我麼?」
郗庭瑞的出現對她來說真的是意外,尤其是他所說所做的那些,對她來說只覺可笑與困擾,絲毫沒有一絲別的意義。
如今的郗庭瑞,對她而言就是爛人一個。
但郗天祁卻不是。
郗天祁怔怔地看著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竟覺得他幽深陰冷的眼眸好似漸漸恢復了神采。
「關筱喬。」
郗天祁的聲音有幾分沙啞,突然顯得他整個聲音都沉穩了不少,「我們之間以後,都不要再探討這樣的問題。」
關筱喬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漸漸恢復到清明。
她明白了。
所謂彼此之間的信任,根本不必去反覆證明,或是確認。
既是合作,必然是彼此信任。
她點點頭,還是有些忍不住,「你打算將那個神經病怎樣?」
「你覺得呢?」
前一刻她還在因為郗庭瑞的出現而擔心被郗天祁誤會,而下一刻,竟然和他一起商量起了要怎麼對付郗庭瑞。
默契,果然是因為離不開彼此信任。
不說郗庭瑞曾經對她做過些什麼,給了她怎樣的羞辱與絕望,就憑今天他這莫名其妙的一出,就已然足夠讓她出點陰狠的主意,好好整他一頓。
可關筱喬還是猶豫了一下,「……可他畢竟是你親侄子。」
下手太重未免顯得沒有人性,更何況要說因為今天的這件事情,也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
總不能說是因為大侄子調戲了自己老婆,所以才忍不住出手教訓他的吧?
這種事情,怎麼說也不會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