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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宇琛剛好緊跟著安印桐一起走過去,於是郗天祗的眼神便分毫不差地與他交匯到了一起。
關筱喬不知怎麼,就覺得郗天祗此刻的的眼神十分的複雜。
是那種既有震驚又有恐慌,還帶了幾分莫名其妙的驚喜的奇怪眼神。
「姑父,你沒事吧?」
霍宇琛擔憂地問了一句,眉眼間卻清冷而又平靜。
一句話瞬間讓郗天祗回過神來,連忙將目光給挪開,「沒事,沒事!」
扭頭看著將自己圍了一圈子的人,強行讓自己不那麼尷尬地,「印桐說的對,那什麼,碎碎平安,歲歲平安嘛!啊哈哈……」
郗天祗迅速恢復到往常的情緒。
「說的是,歲歲平安!」
安鳳儀一旁不忘給他台階下,「你也是,見今天好友們都過來開心,也不能喝這麼多的酒!」
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大家都知道你酒量不行,待會還是少喝點!」
「夫人說的是,今天是郗總的生日,開心最重要,可不能先將郗總給灌醉了。郗總你的心意我們都明白,意思意思就行了!」
「是啊是啊,郗總你今天可是好日子,可不能喝的太多!」
立馬一旁有賓客附和道。
大家都覺得他是喝醉了才會這樣失態,郗天祗連忙順勢笑了笑,「好好,我待會就少喝點!少喝點!」
既然今天的主角不勝酒力,接下來賓客們自然也都自覺不與他喝什麼酒,相互問候寒暄幾句,便各自找相熟的人去喝酒了。
於是郗天祗很快就閒在了一旁,坐在那兒怔怔出神。
「舞會什麼時候開始?」他突然問一旁的傭人。
「再過半個小時。」傭人連忙上前,「郗總如果累了,不如先去更換禮服,也剛好歇一會。」
郗天祗看著整個晚宴上衣香雲鬢,觥籌交錯,卻並沒有太多人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一邊覺得有些落寞,一邊又覺得有些慶幸。
「好。」
他點頭,站起身來,「我覺得有些頭暈,你讓霍醫生過來陪我一會。」
關筱喬陪著郗天祁一起應酬了幾波賓客,無意間見安印桐正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角落裡休息,忍不住走上前去。
安印桐手術完沒多久,身體仍舊有些虛弱,臉色帶著病態的蒼白,依靠在一隻靠墊上。
脖子裡的紅繩墜子被她摘了下來,放在掌心裡,正靜靜地打量著,目光有些出神。
「這個墜子,很漂亮。」
關筱喬走過去說道。
安印桐嘴角噙著一抹淺淡的笑意,見到是關筱喬的時候下意識收斂了一下。
「你認識這個墜子?」她語氣裡帶了一絲戒備,與莫名的緊張。
關筱喬搖搖頭,「霍醫生說這是他母親留下的遺物,也是留給他最珍愛的人,我又怎麼可能見過呢?」
她無害地一笑,目光始終好奇地落在那個墜子上面,「我就是覺得這個墜子很漂亮,最近我在看首飾,一直沒有喜歡的,但你這個墜子的花紋,我看了一眼就很喜歡。」
關筱喬的一番話,將安印桐心裡那點對她的敵意消減了不少。
她說的有一點很讓安印桐安心,她沒有見過霍宇琛母親留下的遺物,就說明在霍宇琛的心裡,她還沒有資格擁有這個墜子。
也就說明,自己在霍宇琛的心裡的地位,是與關筱喬不一樣的。
想著整個人頓時放鬆了不少,她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墜子朝關筱喬跟前遞了遞。
「或者你可以請設計師,照著這上面的花紋,重新設計一個?」
女人在首飾上,仿佛有一種天生的興趣,越是不能得到的,越是想要擁有。看見關筱喬那一臉喜歡的樣子,她倒是覺得可以讓她借鑑設計一下。
「我也覺得這上面的花紋很是精美。」
她伸指摸了摸那上面的紋路,白玉的材質,溫潤而又微涼,像極了霍宇琛的為人。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可玉也微涼。
關筱喬看上去有些驚喜,連忙又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好好欣賞一下,畢竟這墜子是霍醫生送你的定情之物,獨一無二的,再怎麼借鑑模仿,也是沒有靈魂的。」
她說的這樣誠懇,既沒有說出什麼自己與這個墜子的前情往事來,又沒有說要照著做一個。
安印桐心裡的防備愈發放下了幾分,索性主動將墜子放進她的手心,「喏,你可以好好看看,以後,我也是要將它好好珍藏的!」
她看著那個墜子,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仿佛看的不是墜子,而是她與霍宇琛接下來即將開始的嶄新生活。
關筱喬輕輕將墜子給捏起來,光滑而熟悉的手感,上面的紋路精緻而又清晰,只是四個邊角處都凸出一塊,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扁扁的蓋子。
關筱喬的神色微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