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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鳳儀趕到醫院的時候,郗庭瑞正鼻青臉腫地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因為他那一身熟悉的衣服,壓根就難以辨認的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
安鳳儀一臉震驚地問道,「不是說摔傷的人是……」
聽說莊卿柔剛跟他領完證就在民政局大門口摔了,可她現在明明看到摔傷的人,是郗庭瑞。
護士見她過來,識趣地退了下去。
安鳳儀朝里走了幾步,又仔細辨認了一下,的確是郗庭瑞,而且不僅是滿臉青紫,就連剛剛好的胳膊上,又再次打上了石膏,氣的整個人都忍不住有些哆嗦。
「說話啊,這是怎麼回事?」
她逮著一旁的靳助理就開始發脾氣。
「是我動的手。」
門外,莊敬秋一臉憤怒地走進來,整個人看上去煞氣騰騰。
安鳳儀難以置信,「……什麼?」
「我說他這模樣,是我給打的。」
莊敬秋沒有絲毫的迴避,甚至還又強調了一遍。
安鳳儀朝靳助理看了眼,好似想要確認些什麼。
靳助理一臉糾結,眼神慌亂,不敢說話。
她又朝郗庭瑞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一動不動,青紫的臉上什麼表情也分辨不出來。只是將臉側在一邊,她有些懷疑是被揍糊塗了。
「為什麼?」
安鳳儀竭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問道。
「那就要問問你的好兒子了,問他對我卿柔做了什麼?」
「他對卿柔做了什麼?庭瑞,你說話?」
安鳳儀走到郗庭瑞跟前。
郗庭瑞掀了掀腫的老高的眼皮子,朝她瞅了一眼,那眼神……
安鳳儀也沒看出來是什麼意思,反正不可能是什麼好情緒。
「莊部長既然動了手,何必不將話給我說清楚?」
安鳳儀一臉忿然地盯著莊敬秋,「我們兩家如今怎麼說也是姻親關係,一家人了。」
「一家人?」
莊敬秋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好個『一家人』!那我要問問郗夫人,你們到底是怎麼將我卿柔當做是一家人的?她今天才剛剛跟你家兒子領結婚證,還沒出十分鐘,就被他給推下了階梯!」
安鳳儀一臉錯愕與震驚,「推……卿柔下的階梯?」
「你心疼你兒子這點小傷,怎麼來這兒這麼久,絲毫沒有問一句,我女兒如何了?」
安鳳儀此時才沒有心思去關心莊卿柔如何呢,她注意的重點在這件事情的結果上,莊卿柔受了傷,莊敬秋就立馬來揍了郗庭瑞一頓。
「那莊部長也不能用這麼粗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有什麼事大家可以好好說,你直接就動手,這未免也太過分了!」
莊敬秋原本就很是惱火,見她這樣的護短態度,登時就炸了起來,「我粗暴?那請問你兒子又是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而要對自己的新婚妻子下這樣的狠手?別忘了,這樁婚事,可是你們郗家一直在求成的!」
說著突然冷哼了一聲,「我知道了,郗夫人現在全權接管了郗總的職務,成了希達的副總,就覺得我們莊家沒有什麼利用的價值了是麼?你要直說打算自己來接管希達,不問兒子的前程,那我莊家也就不多管這個閒事。
不過現在我卿柔已經是你們郗家合法的兒媳婦,結婚還是離婚,怎麼都要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說法!」
與莊家聯姻,原本就是因為看中他們的權勢,可以幫助郗庭瑞以後繼承家業,現在莊敬秋不僅直白地說了出來,甚至還拿來做威脅,直接將了一軍,這將安鳳儀給氣的不輕。
「想要說法我自然會給,但有什麼事是不能等他們好了再說的?卿柔受了傷,庭瑞不也一樣受了傷?莊部長現在這樣,未免也太咄咄逼人!」
安鳳儀十分的惱火,語氣也不好了幾分,「何況我家老郗,現在也還在病床上!莊部長這難道不是趁人之危麼?」
「趁人之危的難道不是郗夫人麼?」
莊敬秋語氣沉沉地,明顯意有所指。
安鳳儀變了臉,「你什麼意思?說的明白一些!」
「夠了!」
病床上的郗庭瑞突然坐起身來,因為起的太猛,渾身的骨頭髮出嘎嘣的脆響,疼的他險些沒坐穩又重新栽回去。
幸好靳助理及時上前扶了一把,他坐穩了,卻脾氣很大地又一把將他給推開,
「都給我滾!」
正在爭執不休的安鳳儀和莊敬秋愣了愣,莊敬秋看著他那一副痛苦的樣子,覺得心裡十分的泄恨。
想著現在莊卿柔恐怕也是渾身疼的厲害,一邊不屑,一邊心疼了起來。
才不想與他們再這麼撕扯下去,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莊敬秋一走,整個屋子的氣氛瞬間凝結。
靳助理左右瞧了瞧,求生欲極強地默默地遛了。
「庭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