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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庭瑞瞭然一笑,也沒有絲毫迴避與隱瞞地,
「謝謝爸爸!」
郗莊兩家的聯姻,原本就是建立在利益交換的基礎上。他和莊卿柔相互怨懟是正常不過,像現在這樣和諧相處,那是難得。
莊敬秋知道他的心思,他也明白莊敬秋的意圖。大家相互給個台階下,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
雖說是虛情假意,但他能願意裝一裝,也是在給莊敬秋面子了。
「我要我媽儘快將權力交出來。」
他索性也直言不諱了,「她當希達的副總,我永遠不能真正做的了主。」
安鳳儀不是郗天祗,只會待在一個位置上當擺設。
她是財務出身,這些年來一直在希達的財務部門工作,對希達的相關運營以及資產狀況十分清楚。
現在讓她當了副總,以她的性格與野心,只會獨攬手中的大權,根本不可能這麼輕易地交到他的手裡。
那他永遠也只能是個受人擺布的傀儡而已。
郗庭瑞才不要這樣的結果。
莊敬秋看了看他,對他這一上來不要對付的人竟然不是競爭對手郗天祁,而是自己親媽的行為表示詫異。
但也隨即理解了。
「你果真是野心不小!」
莊敬秋眯了眯眼,不知是在表示驚訝還是某種欣賞,「關鍵時候,不感情用事。」
連自己的親媽都狠下心來去撕。
郗庭瑞冷笑一聲,絲毫沒有任何的謙虛,「古來成大事者,就沒有感情用事的。」
在莊敬秋諱莫如深的眼神中,稍稍斂了斂神色,
「聽說昨兒晚上,謝仁山應酬回去的時候,不小心摔斷了腿,您做為同僚,恐怕得勞煩過去探望探望了。」
他湊到莊敬秋的耳邊,聲音壓的低低的,眼神里卻有克制不住的得意之色。
莊敬秋的先是驚訝了一下,再看他此時那明顯是在暗示的神色,頓時明白了過來,「你……」
他深吸了口氣,嘴角牽強地扯出一個笑意,神色間仍舊是消散不去的震驚。
謝仁山也是國會議員,與他同等級別,這些年來兩人一直相互掣肘。
對於一心想要再進一步晉升的莊敬秋,謝仁山是個毫無疑問的絆腳石。
而現在,郗庭瑞為了表示自己與莊家聯姻的誠意,不僅一改往日對莊卿柔冷漠態度,還先一步替他教訓了一頓謝仁山,這讓莊敬秋既感到欣喜,同時也忍不住有些恐慌。
「您也不必太擔心了,聽說只是骨折而已,歇上幾個月就好。」
郗庭瑞臉上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笑意,「只是您可能要辛苦一些。」
謝仁山住院去了,工作上的事情勢必要耽誤。這對莊敬秋來說,是個再好不過的表現機會。
迅速地明白這裡的利弊關係之後,莊敬秋臉上的緊張之色瞬間消散,對上郗庭瑞那幽暗的眸子,突然扯嘴一笑。
「卿柔這邊,你也辛苦了。」
他抬手,拍了拍郗庭瑞的肩膀。
「替我好好照顧她!」他說。
「您放心。」
郗庭瑞誠意滿滿地表示承諾,「我一定會找好照顧卿柔!」
兩人目光交匯,各自心懷鬼胎地笑了起來。
……
關筱喬回郗家的那一天,京城下了一場很大的雨。
陡然下降的溫度,冷的人一時間很不能適應。
好在秦姨來醫院接她的時候,給她帶了身厚些的衣服。
她住院的這些日子,秦姨一直不曾出現過。
想到當初她故意從郗家逃走,想來秦姨也要因此遭到郗天祁的責怪,關筱喬心裡忍不住覺得有些慚愧。
秦姨拿起大衣輕輕替她披在肩上,她心裡就更加有些不是滋味了。
「對不起秦姨。」
如果說,她當初的逃開是為了徹底離開郗家,離開郗天祁,再也不出現,那還能說的過去。
可現在她又不得不乖乖跟她重回郗家,那當初的逃走,對她來說不僅沒有什麼意義,更是對秦姨的一種連累。
秦姨從來都是個聰慧的人,知曉她所表達的意思,什麼也沒責怪。
「夫人做什麼,一定都是有自己的打算,其實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
秦姨替她將衣服給披好,又仔細理了理,這才迎上她的目光,是一貫和煦溫柔的模樣,
「只是六爺也關照了,夫人下次要是想離開,直接大大方方從正門出去就好,可千萬不要再像上回那樣,從樓上的窗戶跳下去,太危險了。」
關筱喬愣了一下,心裡一時間有說不上來的滋味。
郗天祁說她要離開的話,直接大大方方從正門離開就好。
在他心裡,也早就已經做好了讓她離開的準備。
不再有任何的強求。
是啊,如今他們的合約已經完成,郗天祁自然是要放她離開的。
她不是也一直都想著要離開麼?
整件事情,原本就不存在任何的矛盾。
輕緩了緩臉上的怔忡神色,她輕輕扯出一個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