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天祁又黏黏糊糊地纏了一會,這才總算是停了下來,換做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止疼藥不行,還是親親管用。」
「……」
趁機揩油竟然還給自己找個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死性不改!
「那你現在不疼了?」
不疼就趕緊拿開你的爪子!
好似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些什麼,郗天祁點了一下頭,然後連忙重新湊過來,「還有點疼,要繼續。」
說著又重新吻上去。
關筱喬,「……」
一顆心沉沉浮浮的,一點也沒法專心,腦子裡想的都是他身上的傷,以及他們之間那虛無縹緲的未來。
等他終於覺得差不多了,將她給鬆開的時候,關筱喬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在被子下剝的差不多了。
「郗天祁!」
她急了,一把拽住他的手,神色緊張。
「你都已經這樣了……」
竟然還想入非非,死性不改。
郗天祁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紅,眸色幽暗,「爺還正常的很。」
在關筱喬的惱意即將升起,就要跟他翻臉的瞬間,突然深嘆了口氣。
「但你放心,我不會怎麼樣的。」
說完將手輕輕覆在她的小腹上,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好似在竭力克制些什麼。
虧他知道,她現在懷了孕。
關筱喬心裡也一下子鬆了口氣。
溫暖的掌心緊緊貼在她的小腹上,好似有一股暖流傳來,讓她清晰地告知到,此時肚子裡的那個小生命。
一下子,與肚子裡的孩子拉近的距離。
他們一家三口,也好似在這一瞬間,親密無間了起來。
關筱喬的思緒,一下子就變的縹緲起來,恍惚間又回到夢裡,小女孩軟軟地喊著自己「媽咪」,而身邊的男人,也不是將她給抱走,而是陪著她開開心心地在玩耍。
一家三口,歲月靜好。
思緒就這樣飄忽不定地,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渾身滾燙的氣息,她漸漸地忍不住有些心煩意亂起來。
稍稍挪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與他不至於貼的那麼近,也讓自己好正視著他的眼睛。
「天祁。」
她平復了一下情緒,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
「你什麼時候,還會再走?」
有些時候事情到了一定階段,就會慢慢地逼著自己學會去接受。
選擇離開郗天祁,還是繼續提心弔膽地保持著這樣的關係,都不是她心底所情願的。
可就像是秦姨所說的那樣,想到自己永遠離開,這一生都不會再見到那個人,就覺得太疼了,疼的接受不了。
所以就選擇將這些疼痛給分散掉,也許時間長了,也就漸漸麻木了,不覺得什麼。
她覺得自己如今也實在是有些怕疼了。
更多的,是對那一份不切實際幻想的期待。
她想試一試,不顧一切。
感知到她語氣里的無奈,以及內心的那一份無奈之下的選擇,郗天祁的神色微動,一雙狹長的眸子裡,忽明忽暗。
是對她這樣選擇的驚喜,也是對她這個問題的思量。
對於他們而言,的確從來都不該讓任何人對自己產生牽絆。
關筱喬,以及這個孩子,都是一個莫大的意外。
可也許,也是最好的安排。
「這陣子,都不會了。」
他忍不住,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多久。」
這陣子,又是多長時間。
郗天祁沉默了一會,「半年,也許會更久。」
關筱喬揚起臉來看他,水光瀲灩的一雙眼裡,也不知是驚喜還是擔憂,「最近,都不會嗎?」
想到他身上的傷,她有些話,都不敢說的太過完整。
尤其是離開這樣的話。
半年,其實對他們而言,真的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聽上去已經足夠長久了。
可是,分明又是那樣的短暫,短到他們的孩子那個時候,都還來不及出生。他就又要離開,去參加那樣令她不解而又危險的事情。
想到這兒,她的心就好似揪了起來,鈍鈍的疼。
好似明白她此時的歡喜,以及那更多的不安與擔憂。
郗天祁將她給抱緊了緊,「不要緊,有何畢在。」
最近,就算是有事情,還有何畢。
他會盡一切可能地留下來,陪在她的身邊。
好似那難得的一絲僥倖與希望,瞬間被破滅般,她眼底的光亮瞬間熄滅。
可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地,緊緊朝他懷裡靠了靠。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日是與非。
原來,有些事情,真的只能只顧當下,思量太遠,也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