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他毫不客氣地在她臉上親了口。
「唔……」關筱喬皺著眉一把捂住嘴,「剃鬍子!」
「嫌棄爺了?」他故意問。
「扎人!」
她實話實說。
「那你還主動親?」
郗天祁說著,從她身上讓開。
在她剛剛懈怠的時候,突然故意朝她跟前一湊。
「唔……」關筱喬連忙要去推他。
郗天祁已經讓開了。
一臉促狹地看著床上被自己嚇到的人,伸手摸了摸下巴。
「好像的確是挺扎人。」
「哼!」
關筱喬不滿地看他。
「好咧,聽老婆的話,去剃鬍子!」
他掀開被子起身。
「外套穿上!」
見他衣服不套一件,就穿著薄薄的睡衣朝衛生間走去,關筱喬忍不住提醒。
「現在最要緊的不是這個。」
他偏不機會,直接鑽進了衛生間去。
立馬,衛生間裡傳來低低的剃鬍須的聲音,夾雜著有些跑調的口哨聲,聽起來男人的心情不錯。
關筱喬揉了揉被扎疼的下巴,她剛才幹嘛想要湊上去親他?
才剛起身,突然聽見有人敲門。
衛生間裡剃鬚刀的聲音戛然而止。
郗天祁先她一步探出頭來,「有人?」
「應該是秦姨。」
這樓上一般也只有她被允許上來。
郗天祁眼裡閃過一絲警覺,丟下剃鬚刀朝著門口走去。
「誰?」
「是我,六叔。」
是郗曦的聲音。
郗天祁看了眼才剛起床的關筱喬,「大早上的才剛起,你去客廳等會。」
關筱喬無奈朝他看了眼,是郗曦,他有什麼好注意形象的?
雖然這麼想,還是連忙起身換衣服,不忘給郗天祁拿了件外套過去。
郗天祁等她洗漱完,才將門給打開。
「六叔早,方便嗎?」郗曦被他這一攔,覺得自己是有些打擾了。
「方不方便,都來了。」郗天祁也不跟她客氣,偏了偏頭,「進來說。」
郗曦今天的狀態要比前一天好些,但還是看的出來眼眶紅紅的。
「我昨天去看了爸爸,沒想到他會這麼嚴重。」
雖然有郗家特別安排的護工照料,一切按照最好的標準,但郗天祗到底中風的很是嚴重,整個人躺在床上,半身不遂,說話都不清楚,還一個勁地淌口水。
「我以為他會在家裡接受療養。」
郗天祁給關筱喬倒了杯溫水,順便給郗曦也倒了杯。
「這也是你爺爺的意思,他現在住在療養院裡,雖然看著孤獨,但總比在這個家裡強。」
以安鳳儀的脾性,整天在家看著郗天祗的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也不知會怎麼冷嘲熱諷,給他氣受。
郗曦有些難堪地點點頭,「你說的對。我過來,主要是為了謝謝六嬸的,昨天多虧了你幫我想辦法。」
有時候父母雙全,未必比得上沒有父母來的幸福。
關筱喬莫名有些同情她,「都是自家的事情,不提這個了,你這次回來,打算好好待一陣子麼?」
郗曦朝郗天祁看了眼。
「上次因為家裡的事情,走的急,如今柯勛沒事了,我就想著還是再回來一陣子。畢竟過不了多久,你們和庭瑞的婚禮就要舉行了。」
「柯勛他現在都好吧?」
郗天祁貌似隨意問了句。
「他一切都好,已經開始工作了。」
郗曦看著他,「柯勛還特意讓我像你們問好。」
郗天祁揚揚眉,「他倒是一點也不客氣,這麼久了,都不知道親自過來拜訪拜訪我這個六叔的。」
郗曦忍不住笑了,「他不是跟你一樣,工作忙……」
突然將話頓了頓,「他哪能跟你一樣,這麼瀟灑地想走就走?」
「說的倒是。」
郗天祁擼了擼頭髮,「早飯吃了沒?一起吃點東西。」
郗曦還真沒吃什麼,安鳳儀跟她這個女兒撕破臉,她昨天去看了郗天祗後,還是在外住的酒店,連家都沒敢回。
早上趁著安鳳儀出了門,這才回來的郗家老宅。
於是三人一起就這麼在樓上吃了個早餐。
飯後郗天祁換了身衣服,「老爺子這兩天在希達里忙,我過去一趟。郗曦,你在家好好陪陪筱喬。」
年底的希達總是格外的忙碌,郗老爺子一直忙著跑各個分公司視察,聽說直到今天才剛回到京城的希達。
關筱喬雖然有些不太願意他又離開,但好在是希達,而且礙於郗曦在跟前,沒說什麼。
「這次的事情真的要謝謝你!」郗曦誠懇說道,「我媽這個脾氣,郗家的下人得不到允許,是不會敢跟我說的。」
她是郗家的大小姐,想要知道郗天祗在哪裡住院,其實是件並不難的事情。
就算是傭人不敢說,郗老爺子總不會讓她見不到自己的父親。
關筱喬笑著看她,「你這次回來,怎麼變得這麼生疏了?」
郗曦微微頓了下,「怎麼會呢?大概是因為爸爸的事情。」
的確,郗家目前的狀況,她一個有了自己家庭的女兒,實在是顧及不暇。
關筱喬表示理解,「不要擔心,大哥現在的情況很穩定,只是需要好好療養。家裡的事情,都會慢慢好的。」
郗曦點點頭,「你說的對,都會慢慢好的。譬如,接下來都是喜事,對了,你跟六叔的婚禮,都準備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