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畢連忙跳起來攔住他,「老於老於!老大!冷靜點!」
郗天祁收起嘴角地戲謔,冷冷地看他,「你讓他動手,他這是自個兒想不明白,想拿別人撒氣呢。」
於修塵徹底惱羞成怒,「誰想不明白?」
何畢死死將他給攔著,不讓他朝郗天祁撲過去。
於修塵果然上了歲數,又混入了官場,體力明顯大不如從前,被何畢給禁錮的死死的,掙扎了好幾次也沒能靠近郗天祁。
「一個大男人的,喜歡就是喜歡,不能就是不能,拿著另一個女人當擋箭牌算是怎麼回事?
方雲泥這個人你我都清楚不過,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寧願一無所有,也不要旁人染指過的東西。
你帶了個女朋友來向她示威,可以。你這是明明白白的拒絕,也成!但你這會這個模樣,又拖泥帶水給誰看呢?
我們兄弟能夠陪你喝兩杯,可方雲泥不可能,你這樣,她只會嫌你礙眼!」
於修塵臉色被說的極其難看,握得緊緊的雙拳都能夠清楚地聽見骨骼的清脆聲響。
「郗天祁你說誰礙眼?」
他突然猛地一把將何畢給推開,像只發怒的豹子一般,整個人朝郗天祁撲了過去。
包間裡一陣乒桌球乓的打鬥聲,桌上的碗碟砸在地上的碎裂聲,桌椅相撞的聲音,以及男人的打鬥聲交織在一起。
終於將方雲泥給從樓上驚動了下來。
「住手!」
她披頭散髮地站在門口,神色憤怒。
於修塵將郗天祁摁在地上,正掄著拳頭打算動手,聞言硬生生給收了回去。
郗天祁將他一把給推開,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
一見他臉上掛彩成這個模樣,方雲泥更加惱了。
幾步上前,一把將於修塵給推開,將郗天祁給扶了起來。
「你流血了。」
她擔憂地說道,一邊不忘扭頭忿然地瞪了於修塵一眼。
「喝酒就喝酒,撒什麼酒瘋?我這燕歸來有燕歸來的規矩,你們這樣的,以後都不要來了!」
說著將郗天祁攙著朝外走去,一路將燈全部給打開。
方雲泥一貫和順,與人說話都不大聲。
從來沒有像這樣發過脾氣,還讓他們以後都不要來這兒了,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三個大男人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般,在客廳里站成一排。
方雲泥從櫃檯處找了醫藥箱出來,塞到何畢手裡,示意他替郗天祁處理一下。
「你這樣回去,該怎麼跟筱喬交代?」
她忍不住嘆息。
何畢已經從裡面拿出酒精棉,給郗天祁流血的嘴角擦拭起來,疼的他直咧嘴。
「這沒什麼,就是你這……」
被他們給砸成了這樣,別說方雲泥了,他自己看看都覺得有些惱火,很是不好意思。
「我這兒明天開始停業裝修。」
方雲泥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下來,臉色倒是沒好一點,「你們給砸了,也好。」
郗天祁,「裝……修?」
他們吃了一個晚上的飯,竟然沒聽她提起這個事情。
「關於元茂的這個案子,已經徹底了解了。高天已經伏法,關唐這邊剩下的事情,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這段時間,我打算休息一陣子,這邊裝修,也是為了避免暴露。」
方雲泥面無表情,「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的確很晚了,她都已經換上了睡衣,散了頭髮,顯然是從床上起來的。
燕歸來這邊雖說為他們的任務提供了不少情報,但也一直是於修塵最為擔心的地方。
方雲泥一直在這個地方,總有被發現的一天,到時候會連累到她也會有危險。
所以她的離開,也是於修塵一直以來的願望。
可此刻,不知道為什麼,於修塵只覺得心頭悶悶地,酒意立刻清醒了一大半。
他遲疑著,朝著方雲泥跟前走了兩步。
方雲泥狀似無疑地朝後讓了讓,「好了,回去吧。」
她如往常一樣溫和地,「路上小心點。」
方雲泥走了。
燕歸來給了裝修公司開始裝修,雲妮屋那邊,也只有那些過來幫忙的菜農在。方雲泥的人,好似徹底離開了京城。
就如她當年一聲不響地離開大秦山一樣。
於修塵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般,整天魂不守舍的,又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再跟郗天祁聚在一起的時候,連酒都不喝了。
因為郗天祁那天被揍的事情,關筱喬跟郗天祁鬧了好幾天的脾氣,怎麼也不肯相信他說的是被於修塵給揍的。
後來他好不容易給解釋清楚了,關筱喬氣得抄起包包要過去找於修塵算帳。
於修塵也自覺,不喝酒,是為了避免自己像上次那般衝動。
「你也少將責任朝酒上面推,那天你就是不喝酒,你也少不了揍我。」
郗天祁繼續發揮自己不怕挨揍的精神,大實話直接就來,「你跟老方也這個年歲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說明白道清楚不就完事了,這麼打啞謎的,看得我們都累得慌!」
於修塵噴了串煙圈,「可是她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