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錢程笑得更大聲,「你酒量不行,不過也還好啦,第一次灌這麼猛,灌進去半瓶多白酒,也不差了。」
「我我我,錢程啊。送你回酒店。啊不行,沒吃什麼東西,吃飽再送你,來,再來一個青口貝!我給你剝蝦,螃蟹給你打包……」
「我來吧。」
錢程一邊撐著開始迷糊的鹿鳴,一邊鼓搗手裡的海鮮。
他回頭,看到秦野。
「讓我剝完吧,老同學的一份關心。」錢程沒有動地方。
跟鹿鳴吃飯之前,他和秦野一直保持通話。秦野那邊按下靜音,不會被鹿鳴聽到什麼雜音。
聽到鹿鳴對瓶喝白酒的時候,秦野就在車裡坐不住了。
「秦先生。」錢程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頭好像睡了的鹿鳴,問,「作為當年暗戀過鹿鳴的人,是不是有資格,問你一句,你對他到底是玩玩而已,還是想來真的?」
「真的。」秦野毫不猶豫。
「用什麼保證呢?他很沒安全感。」
錢程聽著呼吸平穩的鹿鳴,確定他醉過去了。
「剝完了,把位置讓給我。」秦野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去保證,鹿鳴不信的話,什麼辦法都是白搭。
錢程來脾氣了:「鹿鳴說得對,有錢人,都一樣。」
「不要!」錢程肩膀上的鹿鳴忽然狠狠推了一下,整個人很緊繃地站了起來。
「你滾啊!陳佳宇!你滾蛋!」鹿鳴慌亂中,用迷醉的眼睛看著周圍晃動朦朧的場景,喊著,「秦野!救我!」
然後整個人就癱軟下去。
秦野一把把錢程拽出去,拖住倒下的鹿鳴。
「我想不用保證了吧,他潛意識相信我。」秦野抱著鹿鳴,對錢程致謝,「今晚上謝謝你,以後可能還會麻煩你多跟他聊聊天。」
「我很願意啊。」錢程收起來對鹿鳴的保護欲,「確實,喝醉了會想到的人,證明你對他很重要。可是又不代表你對他的保證,我還是要多叨叨一句,他不能再受傷了。」
「知道。」秦野抱著鹿鳴出了包間。
「唉!」錢程心情不爽,青春記憶里,鹿鳴是一道無法磨滅的花朵,永遠盛開在他心底最純真懵懂的感情沃土裡。
碰不得,神聖地碰不得。
可實際上,鹿鳴卻被陳佳宇糟蹋得不成樣子。
塵封的感情帶著遺憾,帶著疼痛。卻又好像已經無關於愛情。
暗戀這種事兒,或許已經被時間拉扯成了一種無形的在意,在意鹿鳴是否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