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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中,父親的態度是那麼的理所當然,而阮凝想的卻是,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她揉著太陽穴,頭疼的厲害。
彼時,餐廳里發出挪動椅子的聲音,她盯著廚房的門口,問:
「你現在在哪?」
阮慶元窩在一個不大的小旅店裡,靠著沙發正在看電視。
悠閒的說:「我啊,我在林城呢。」
林城?賭徒的天堂。
阮凝語氣放緩,商量著,「爸,你現在回來唄。」
「回去幹嘛?」阮慶元看了眼時間,準備去打牌了,催了句,「你先去給我打錢,回去事……我過幾天就回去了。」
不行,現在只有他爸能證明她清白,可要是告訴她爸這有倆警察,他絕對不會回來。
「爸,你上次傷的不輕,我帶你去醫院檢查看看。」
「沒什麼大事,就是腰有點疼,估計跳窗的時候閃到了。你這丫頭,當時推那麼大勁幹嘛,我腰上現在還一塊青。」
還埋怨上她了,要不是她手快,現在蹲班房還沒出來呢。
阮慶元意識到女兒關心他身體,忙趁熱打鐵,「女兒啊,爸現在腰疼的厲害,走路都疼,你多給爸匯點錢,爸好去附近的醫院看病。」
剛才沒大事,現在又疼了?
阮凝狠狠咬了下後槽牙,行啊,能坐五六個小時的車去林城,現在說腰疼,還真當他阮慶元養個傻女兒嗎。
有句老話說得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用在她這個爹身上,卻之不恭。
「爸,你到底回不回來?」阮凝沒耐心跟他在墨跡了,「你不回來,我就不給你錢。」
「你敢!」阮慶元蹭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
阮凝也吼上了:「你看我敢不敢——」
房間瞬間安靜,客廳里的倆人也被喊聲驚住了。
蘇崢第一個反應過來,起身朝廚房快步走。
見到她的那刻,蘇崢有種錯覺,給她一把刀,她就能砍人。
實在是阮凝現在的樣子,太狂躁了。
眼白猩紅,目光嗜血,胸口一起一伏的,那麼單薄的身子,喘起粗氣來,就像一個男人。
他走過去,盯著阮凝的眼睛,口型問她:你父親?
阮凝壓抑著怒火,點點頭。
紀峰緊接著也跑過來,看到廚房裡的阮凝,剛要開口問怎麼回事,蘇崢一個噤聲的動作止住了他。
廚房寬敞,蘇崢下巴一揚,示意紀峰迴去,後者擔憂,但也還是聽蘇崢的回到餐廳。
蘇崢關了廚房的門,折身走回阮凝面前,頭低低的,視線與她平行。
他看到她嘴唇都在顫,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阮凝失控的樣子,就算關在警局兩天,也沒見她有過這樣的情緒。
蘇崢忽然在這一刻,看到一個需要安撫的小豹子,她孤獨無助,絕望而無奈,他伸出手,揉揉她頭頂,力道很輕。
口型說:『讓他回來。』
一下下撫順的大掌,讓炸毛的小豹子漸漸收起獠牙。
阮凝咽了咽嗓子,人也平靜了。
開口說:「爸,我都幫你還完喬仁川的錢了,」說到此,阮凝看向蘇崢,盯著他的眼睛,「三百萬,我一分不差的給他轉去了,你忘了?」
「當然沒忘。」阮慶元低咒了句,「真是晦氣,早知道他惹上事被警察追,咱們的錢不給他轉了,說不定我靠那三百萬,能把之前輸的都贏回來。」
都這時候了,還想著賭。
死性不改。
阮凝嘴角一揚,那態度明顯在對蘇崢,聽到沒,我沒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