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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後來又膩歪了會兒,蘇崢那邊又來電話了,阮凝推他,「快走吧,你同事婚禮前,我肯定去東城。」
蘇崢放開她,阮凝下車,看著蘇崢開車上路。
身後,小孩兒扔了幾個摔炮,噼啪作響,阮凝的視線從漸漸消失的車影上收回。
孩子嘻哈的笑,阮凝雙手插兜,吸了吸鼻子轉身朝小區里走。
鼻息邊哈著白氣,阮凝四下看看,街上的店鋪張燈結彩,福字對聯,她收回眼,低頭走進小區。
鞭炮聲連綿不斷,一年中,最熱鬧的日子就在今天拉開帷幕。
可她卻一點也不想過節,一點都不想。
她低著頭,看腳下的路,漸漸地眼睛濕潤了,模糊了腳下的路。
風冷,天寒,過他媽什麼節!
迎面走來一家三口,手裡拎著大包小裹,孩子不大,小姑娘嘰嘰喳喳的,孩子母親勸她別跑,小心摔著,父親跑過去拉著孩子,說再跑媽媽給梳得漂亮小辮就散了,爺爺奶奶看到要笑得。
平常對白,家常話,可阮凝聽著心裡一抽一抽的疼。
陽城這邊,過年是要去長輩家裡的過的,大家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守歲。
他們的對話還在繼續,阮凝低頭,加快腳步,可笑聲說話聲還在,她撒開腿跑。
「丫頭——」
突然一聲,阮凝急剎車站住,腦子裡在分辨是不是錯覺。
「丫頭——」
又一聲,阮凝猛地轉身,看到蘇崢喘著氣,一隻手卡在腰上,臉頰跑的紅紅的,對著她笑。
阮凝眼淚啪嗒就掉出來了,然後哭著就朝蘇崢跑。
遠遠地,他站在那,張開雙臂,笑得痞痞而得意。
丫頭衝過來,衝勁不小,蘇崢被撞得滿懷,身子穩穩的站定,像一顆挺拔的松柏,將人接住。
她臉埋在他胸口,憋著勁,不讓自己哭出聲,可眼淚控制不住,似斷了線的珠子往外滾。
蘇崢抱住人,低頭在她發頂狠狠親了口,周圍路過的人朝他們看來,也包括那一家三口。
小姑娘稚嫩的聲音說:「爸爸,他們抱,」聲音戛然而止,小姑娘被捂住嘴,父親對她要搖搖頭,抱著她走開。
擦肩而過,蘇崢看到他們投來善意的微笑,他也禮貌的回以微笑。
過年了,大家不都該是笑著的嗎,他怎麼會留她一個人哭呢。
蘇崢的聲音從頭頂灌下來,「跟我走。」
阮凝哭得肩膀瑟瑟的顫,他又說,「不行,你必須跟我走。」
阮凝哭得更厲害,蘇崢不管她同不同意,打橫抱起人就走,「管不了那麼多了,你得跟我回去過年。」
她抬起頭,紅紅的眼睛望進蘇崢眼裡,說:「放我下來。」
蘇崢耍賴,「不放。」
「你快放我下來,人都看著呢。」
蘇崢不在意的左右看看,「我抱我媳婦,我怕誰看啊?」
「正經點,快放我下來。」阮凝掙扎著要下去,卻被蘇崢抱得更緊,「別鬧啊,一會真掉下去,疼的可是你。」
阮凝拍他,「我摔著你就那高興?」
蘇崢放下人,阮凝站直了整理衣服,只聽蘇崢的聲音在耳邊,「你摔著,我更疼,我能把地刨了。」
這話玩笑,卻也溫暖。
阮凝問他,「你怎麼回來了?落東西了?」
蘇崢點頭,「落下了。」
「什麼?我給你取去。」阮凝昂著頭,只聽蘇崢說:「心落下了,你怎麼給我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