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慶元顯然也很煩惱,對於戒毒這件事,他的確有認真考慮,可毒品帶來精神上的依賴感,讓他心癮難除。
可看一眼阮凝,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能再食言了。
重重點頭,「好。」
阮凝又問:「爸,你毒癮一般多久發作一次?」
她問得直白,在東城,不比在家,她必須要掌握好時間,別出岔子。
像昨天在家那樣,阮凝真擔心被蘇崢發現。
「我一天吸兩次,中間間隔七八個小時。」
阮凝瞭然,她記下時間,推斷從現在開始算,七個小時後,父親毒癮會發作。
她拿了外套,「穿上吧,我們走。」
阮慶元穿好羽絨服,跟著阮凝離開。
到地下停車場,阮凝將兩人的行李放在後備箱,阮慶元坐在後排位置,他雖然睡過了,可人的狀態並不好。
上車後,阮凝遞給他一個靠枕和毯子,讓他在後排座椅上睡覺。
車剛開出地下停車場,阮凝便接到未森的電話,她從車內視鏡看了眼後排的人,將藍牙耳機帶上,她的私生活,阮慶元並不知曉,而且,她也不希望他知道。
「凝凝,在忙嗎?」
阮凝說一個字,忙。
「家宴改日子了,訂在二十號,我通知下你。」
「我不去。」阮凝拒絕的徹底。
未森此刻在辦公室,手裡的文件簽好闔上,不輕不重的撂在一旁,阮凝透過話筒聽得真切。
「又怎麼了?」未森語氣明顯帶著不悅。
「沒怎麼,我上次就跟你說了,我不去。」
未森將椅子轉向另一側,看著窗外的城市。
「你是不是沒完了!」未森聲音漸冷,「之前,你就為了個小警察,跟我鬧彆扭,現在又因為個不相干的女人,跟我置氣?你到底想怎麼樣?作到什麼時候算完?」
什麼叫她作到什麼時候,她就沒跟他作好不好,為什麼他總是想不明白。
阮凝一直沒回,未森覺得阮凝有點恃寵而驕了。
「你現在在哪?」
阮凝聽到未森的聲音,就會想起兔子,在她心裡,他們倆就是屠殺了兔子的劊子手。
「我在開車,掛了吧。」阮凝不等未森說完,掛斷電話,然後調成靜音模式。
聽著忙音,未森眉心擰的更緊了。
他再次撥過去,阮凝的手機無人接聽。
未森按下內線,片刻後,趙凡走進辦公室。
他注意到未森的臉色,心下瞭然,心情又不好了。
畢恭畢敬問候:「未總。」
未森沉著臉,說:「桌上的文件我都簽好了,你帶下去,分發到各部門。」
「……是。」為了工作心情不好?趙凡覺得有點不像。
緊接著未森的話驗證他的猜想,「去定位下阮凝的車,看她現在在哪。」
趙凡收起桌上的文件,回答的乾脆,「好的。」
阮凝到東城時,直接去上次的溫泉中心,為了方便照顧阮慶元,開了一間豪華客房。
第一天晚上,阮凝在父親毒癮發作前,用繩子將他綁起來,然後親眼目睹父親毒癮發作的全過程。
她不想回憶每個細節,總之,一言難盡。
她震撼於毒品帶來的影響,更堅定了幫他戒毒的決心。
在網路上了解,短期吸食冰毒的人戒毒的成功率要更大,可怕的是另一種毒品海洛因。
熬過了第二晚,阮慶元就像得了一場大病,人虛弱無力,躺在客房昏昏欲睡。
阮凝將房間的窗簾拉上,讓他好好睡上一覺,輕手關門,去洗澡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