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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崢盯著對面的車,雨幕中,白色越野穿行,他摸出兜里的煙,低頭銜住根,撥開打火機點燃。
深吸一口,又緩緩吐出,煙霧後,男人的臉帥氣狂狷。
「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紀峰吃癟,「崢哥,咱別這樣成不,打人不打臉啊。」
當初紀峰說阮凝啥來著,話倆人都記著呢。
蘇崢雲南被阮凝當眾揭穿身份,害的他險些被霍坤發現,那是霍坤的地盤、毒窩,蘇崢和楊瑞差點沒被她害死。
紀峰知道後,當著蘇崢的面就說:「阮凝也太不懂事、太任性了,這什么女人啊,簡直就是個禍害,你看她長得那麼漂亮,上輩子狐狸精投胎來的吧,這輩子專門禍害人的?你是什麼身份,什麼職業,她一天想什麼呢,看到了不會用腦子想想?生的什麼心啊,是不是故意要害死你啊?真是沒見過比她任意妄為的,什麼事就想著自己,不管別人死活,我看她啊,就是個壞心腸的狐狸精。」
然,後來在萬達遇到喬欣那次,紀峰又覺得阮凝好像變了。
她明明都看到蘇崢與喬欣在店裡選衣服,舉止親密,動作曖昧,卻沒像雲南那次,直接過去質問,而是默默的轉身,匆匆離開。
兩次反差,紀峰心中的阮凝多變、也多樣,真不像普通女孩子,她個性鮮明,愛恨分明,而今天的事,又在他心裡為阮凝打上仁義的定義。
世風日下,道德淪喪。
不是誰都有這個心境去管一個陌生人的,難事在很多人眼裡,變成了粘上身就甩不掉的禍事。而很多情況下,大家會考慮因果,權衡利弊,路人摔倒不敢扶,遇到偷盜不提醒,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怕事,也怕攤上事,索性就漠視它的存在,一走了之。
只是誰也不敢保證,有一天,你會不會摔倒,她會不會遇到偷盜,當你無助時,卻沒一個人幫你,在沒有任何援手的情況下,就會發生駐馬店女子被計程車撞倒後,因無人施救又被二次碾壓致死的交通事故。
小事見大,一個人的本質,真的都是從個中小事上看出的。
「崢哥,我道歉。」紀峰邊開車邊說。
蘇崢咬著煙,轉眸看他眼,笑笑。
他的丫頭,怎麼會是個壞心腸,不過說狐狸精倒不否認,勾人的時候,能把他心癢死。
「別跟太近,注意前面那輛轎車。」蘇崢說。
「好。」紀峰點頭,「你說這未森也真夠可以的,小嫂子回來這些天,他還派人跟著她,疑心病夠重的。
蘇崢扯起一邊唇角,哼笑下,他哪是不放心她,分明是不放心他才對。
未森是怕自己來找阮凝,而阮凝那性子,十有八九會跟他回去。
他背後耍了多少手段,下了多少套,誰是當事者誰自己心裡清楚,要不是為了任務,蘇崢才懶得把這些事告訴阮凝,倆人也借著這些事做引子,吵給那些人看、聽。
彼時,越野車內。
初春雖是春,可淋上一身水還是能感受到那股冷意。
阮凝也注意到老奶奶上車後一直在哆嗦,別說她,連阮凝自己都冷。
她打開車裡的暖風,熱氣噴薄在身上,舒服多了。
阮凝抽出紙巾遞給旁邊的老奶奶,「奶奶,擦擦臉上的水。」
老奶奶伸出乾枯蒼老的手,推據,「謝謝你啊,我這有手絹,自己擦擦就好,」她衣襟滴著水,從兜里拿出手絹也是濕的,水滴在座椅上,她歉意的說:「姑娘,不好意思啊,給你車都弄濕了。」
阮凝直接將紙巾塞她手裡,「奶奶,手絹濕了,用紙巾擦,擦得干。」
她收回手,自己又抽了幾張,擦臉擦脖子,背上的衣服緊貼著皮膚,不舒服。
「奶奶,您家哪的?」阮凝說。
「張士。」
「哪條街的,我送你回去。」
聞言,老奶奶連忙推辭,「這怎麼好意思,你把我放在公交站就好,我自己坐車回去。」
車外,雨傾盆,雨刮器快速搖擺,撥開雨霧又很快被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