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哥。」
「誰你崢哥。」
「老公。」
「噯。」
嘖嘖嘖!是有多傲嬌!
「我才發現,你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啊。」
「多少角度沒事,能不能迷住你?」蘇崢玩味調侃。
阮凝一本正經開起了車,「別把我想的那麼膚淺,我可不是被你的顏值征服的。」
「……」蘇崢眼神睇過來,明顯問她那是什麼?
阮凝說:「你是靠活兒好,把我說(睡)服的。」
蘇崢橫她一眼,你可拉倒吧,「……更!膚!淺!」
丫頭蔫壞起來,猝不及防。蘇崢想,這輩子他肯定不能得老年痴呆,整天腦細胞就沒停止運轉過。
「好了,」蘇崢收拾好魚,用柳條拎著洗乾淨的魚起身,撿起地上的魚竿往回走。
阮凝跟在他身後,溪邊灘涂挺廣的,倆人的腳印印了一路,綿長延伸至盡頭,消失在草叢裡。
夏,天黑的晚。
七點太陽還不舍的流連在山腳,羞澀的霞光鋪在溪谷里,山坳間,樹梢上,還有那頂藍色的帳篷。
漫天霞光萬丈,天與地之間只有她與他,還有火堆上的五條魚。
干枝燒的噼里啪啦的響,魚香飄在鼻息間,阮凝吧嗒嘴,吞咽了口。
蘇崢抬眸,看她饞貓似得樣子,抬手在她嘴邊抹了下。
「看饞的,口水流出來了。」
阮凝自己蹭了下,「哪有。」
「給。」蘇崢遞過去一條魚,阮凝眼睛都放光,「烤好啦。」
呵……這還不饞?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阮凝接過,送到蘇崢嘴邊,「你先吃。」
蘇崢搖頭,「你吃,給你烤的。」
阮凝說不,「你吃一口,你不吃我也不吃。」
蘇崢看她眼神固執,張嘴咬一小口,她說,再咬一口,蘇崢又咬了口。
阮凝餵了蘇崢半條魚,才自己吃。
雖然只有鹽,炊具又很簡陋,可阮凝覺得,比她吃過的任何一家料理店的魚都好吃。
暮靄沉沉,天色漸暗。
日落月升,大地被披上了一層神秘的暗紗,天上細碎的星辰如鑽石灑在黑色的幕布上。
抬頭是天,腳下是地,大自然寬廣無邊,宇宙浩瀚廣袤,人渺小,卻活得格外踏實。
過去,阮凝見過的人多,見過的事也多,蘇崢於她的初見就是個美麗的意外,再次重逢,可是說是老天給她一個靈魂救贖的機遇。
當及時行樂從她的骨子裡被消除,又經歷了生與死,欲望與信念的考驗,阮凝忽然覺得,活著的真正意義其實並不是求所得,而是當你求而不得時,依然心存感恩,心存善念,堅守下去,堅守的過程,意義非凡。
就像蘇崢,她若只是圖一樂,中途放棄了,也許就沒有今天的她和他坐在這片夜色下。
篝火燃燃,映紅他的臉,還有那雙深邃的眼。
一眼一世,一眼一人。
她說:「崢哥,我真幸運。」
他問:「因為我會烤魚?」
她笑了,「因為遇到你。」
他揉揉她頭頂,「我更幸運。」
「為啥?」
「因為你願意跟我走到底。」
人生只要兩次幸運便好,一次遇到你,一次走到底。
而我們,有幸,遇見了,並同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