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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徹悟大師幫蘇崢換藥。
「傷口癒合的很好。」徹悟邊纏繞紗布邊說。
蘇崢坐的筆直,感謝道:「謝謝大師這段時間的照顧和收留。」
徹悟淡笑,「莫謝。」
肩上的紗布纏好,蘇崢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穿上,對徹悟大師說:「大師,我打算今天離開。」
徹悟大師看著他,目光始終是從容、謙卑與寂定,這是緬甸僧侶給人的印象。
即使面對災難,這個民族的性格呈現出的柔軟,卻不等同於軟弱,更多的時候他們以「樂觀」代替了怨恨與咒罵,或許這便是「緬甸式微笑」感染世界的原因。
他溫和的說:「最好再養半月。」
「謝謝您的挽留,」蘇崢雙手合十,深揖一躬,「有重要事需要我去做,不能再耽誤了。」
徹悟大師瞭然,「每個人所見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緣。緣起緣滅,緣聚緣散,一切都是天意。」
人要走,強留不住,一切皆由緣起而起、緣滅而滅。
「傷口還沒完全癒合,你要多多注意。」徹悟大師又交代幾句,便離開了。
蘇崢的背包還在老三家,他打算一會兒去取。
剛走到門口,門被從外面推開了,田寧氣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上下打量蘇崢,咽了咽才問:
「你要走?」
蘇崢:「嗯。」
「我跟你一起走。」田寧說。
蘇崢蹙眉,「你跟我去哪?」
「你去哪,我去哪。」理直氣壯。
「胡鬧!」蘇崢語氣嚴厲,「我是去逃命的。」錯開人要走。
田寧被他吼得眼圈紅了,真的是不打算帶她走,真的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可還是攔住人,說:「等等。」
蘇崢看著她,風波不動。
田寧抽泣下,用手,抹去眼角的淚,說:「你就這麼走?」
蘇崢全身上下就一身衣服,兜里連錢都沒有。
見田寧哭了,蘇崢語氣緩和,說:「我回住的地方把包取了。」包里有錢還有他的證件。
「我跟你一起去。」田寧轉身走,蘇崢站著沒動,她回頭,對他說:「家裡鎖了門,我送你回去把包取了,我不跟著。」
說完,田寧繼續走,蘇崢這才跟上去。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田寧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漂亮的緬甸民俗服裝,白色的上衣,紫色的長裙,頭髮豎起,在髮髻上別著一朵小巧的花,淡紫色的。
女為悅己者容,可他連一眼都沒看。
兩人來到寺廟後,牆角放著摩托車,蘇崢站在旁邊,看著田寧扶著摩托車正準備跨上去。
他握住車把,「我來,你坐後面。」
田寧今天穿的長裙有點收身,她要是想跨坐在上面很有難度。
蘇崢長腿一跨,坐在摩托車上,田寧走過去,屁股一欠,坐在后座上,手抓著蘇崢背上的衣服。
「坐穩了。」蘇崢說,田寧抿唇點點頭,鑰匙門擰動,摩托車緩緩啟動。
一路上,田寧要做一名嚮導,指引蘇崢朝哪邊開,身子緊貼著他的背,心裡說不出的滿足。
緬甸的路不寬,路上的交通工具也簡陋,不是小貨車改裝的客車,就是三輪車,還有一些比他們現在騎的這輛還破的摩托車。
到老三的家後,田寧下車去開門,蘇崢將摩托車停好,等門打開他闊步走進去,直奔二樓。
在房間裡,他收拾背包,身後的門開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你要去哪?」田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