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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課,便急不可耐的乘達公交車趕來蘇城的腦專科醫院。
叔叔答應過她,會將外婆轉到這家專科醫院裡,一個星期不見,想必外婆的腦部治療已經開始了,說不準,外婆的病情也已經有了好轉的跡象,能夠清晰的叫出她的名字。
沐染越想越興奮,只要外婆能夠健康的活下去,那麼她所付出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一路小跑,她激動的衝進護士站,一張嬌嫩的小臉上溢滿了燦爛的笑容:「請問,許秀華老人住在哪間病房?」
「許秀華?」小護士對這個名字沒有半點印象:「您稍等片刻,我幫您查一下。」
「好,謝謝。」
「很抱歉,女士,我們醫院並沒有叫許秀華的病人。」小護士疑惑的問:「您是不是找錯醫院了?」
找錯醫院?
怎麼會!叔叔明明答應了她會將外婆轉進這家醫院,做徹底治療的!
難道……叔叔騙了她?
沐染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護士小姐,你再幫我查查,我外婆就叫許秀華,是不是你查錯了啊?」
「女士,我們醫院真的沒有叫許秀華的病人。」小護士十分確定的回答道。
這一瞬間,沐染的心沉入了谷底。
她疾步走出醫院,一雙靈眸再無半點笑意,一向勤儉的她,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攔了輛計程車,直奔外婆以前的醫院。
在這裡,她看見了瘦骨嶙峋的外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所有的醫療設備都已經從病房裡撤了出來,就連呼吸儀都沒有留下。
外婆病的很重,沒有呼吸儀,她甚至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外婆的主治醫生告訴沐染,這一個星期以來,沒有任何人過來看望老人,就連原來的護工,也被一個姓余的先生偷偷辭退了。
高昂的醫療費未繳,醫院不得已才停止了對老人的一切治療。
而這一周正是老人的關鍵期,如果做了手術,還有百分之二十存活的希望。可惜那高達五十萬的手術費也是至今無人來繳。
如今,老人家脫離了藥物治療,物理治療,恐怕,是挺不過今天了。
醫生的話如雷貫耳,沐染站在病房外,驚恐地望著徘徊在死亡邊緣的老人,她的心,一度痛到不能呼吸。兩腿一軟,整個人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搖搖欲墜地順著冰涼的牆壁滑落在地。
她卑微的付出了所有,只是因為叔叔答應了她,會救回外婆的命!
可為什麼,為什麼說話不算數!這群人到底把她沐染當什麼!
沐染好恨,恨得咬牙切齒,晶瑩的淚水拼了命地從眼眶掉落,一頭長髮遮擋了她布滿紅血絲的雙眸。
她步履蹣跚,踉蹌著來到外婆的病床前,凝視著外婆痛到蜷縮成一團的身軀,她咬住了毫無血色的唇瓣,眼淚滑進嘴裡,淌在心上:「外婆,我是染染,染染來看你了。」
老人沒有反應,空蕩的病房只剩下垂死掙扎的粗重喘息。
沐染握緊了她的手,哭的不能自己,卻忍著不發出丁點聲音。
直到,手心裡那隻布滿皺褶的手,變得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