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亦書被她問住,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的身世,一直是沐染心裡最難過的坎:
「亦書,直到我得知真相的那天,我才知道,我母親那天含淚看望我,是什麼樣的心情,她一定愛我,但是又恨我,你知道嗎,即便是恨著,她也祝我幸福,她讓我和歐延好好的,她默默承受著這一切,不讓我知道……」
她想起那天突然來訪的夏倚晴,她覺得有些奇怪,不斷地問夏倚晴是不是出事了,夏倚晴一口咬定什麼都沒發生,沐染滾燙的淚水便再也忍不住了:「我的媽媽,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
「我真的沒有辦法想像,她被威斯這種人玷污,她本不該是這種結局的,是我毀了她……」
藍亦書心疼的握住她的肩膀:「染染,這不是你的錯,人沒有辦法決定自己的出生。」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我當初不要出生!」沐染憤恨的搖著腦袋,這一刻的她,已經完全失控:「這樣我不會痛苦,我的父母也不會痛苦。」
「可是我會痛苦!」藍亦書認真的說道:「如果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所以染染,就當是為了我,你也不要責怪自己的出生,好嗎?」
沐染呆住,陷入長久的沉默當中……
過了很久,她才悵然若失的說道:「我回國的時候,才知道,言文博已經死了……」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亦書,你老實告訴我,是威斯做的嗎?」
「不。」藍亦書回絕她的話,轉而道:「是歐延。」
「你忘了嗎,歐延對言文博做過什麼?他導致言文博高位截肢,加上言文博的情緒不穩定,傷口很快惡化,他是因為傷口感染而去世的。」
「本身他少了腿和手,就不可能再活下去,染染,你應該知道,言伯伯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他怎麼會忍受自己不健全呢?」
藍亦書說的沒錯,言文博會死,完全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可她還是忍不住的難過,即便言文博從前對她不好,可在她心裡,他一直都是最疼愛她的父親,得知他去世的消息,她比任何人都要難過。
「說到底,還是我的錯……」沐染咬住下唇,忍不住自責。
「又不是你讓歐延這麼做的,要怪就怪歐延,和染染你無關。」
「那言若茜和我媽呢?我為什麼找不到他們的下落?」
言家在這五年裡,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沐染希望藍亦書能給她一個答案。
思忖片刻,藍亦書還是告訴了她:「言若茜於五年前進入精神病院,近日在精神病院服藥身亡,至於夏伯母,我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言若茜死了?
沐染微微訝異,但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她走到一旁,拿出手機,播通電話:「蕭凡,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五年了,不管她的母親身在何方,她都一定要把她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