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怔了下:「是你?」
「怎麼,很吃驚嗎?」安思雅微微一笑,折身坐到他身旁,一條白色的名貴連衣裙,將她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來,那一張傾城傾國的面容貫上明媚的笑容,頗顯幾分活潑與單純。
他盯著那張單純如紙的面龐,有一瞬間,仿佛看見了五年了,和他初次見面的沐染,她雖衣衫不整,渾身吻痕,但面容是純潔的,眼神是清澈的,那個時候的她在他看來,只是一個不懂世事,懵懵懂懂的小姑娘而已,她也會像安思雅一樣,穿著潔白的裙子,坐在他身邊……
他越想越沉迷,眼神愈加遙遠。
安思雅在他眼前揮了揮手掌,笑著招呼道:「這裡是我家,過壽的是我爺爺,你會見到我,不是很正常的事嗎?用不著這麼吃驚吧?」
可是聲音……卻和沐染完全不同。
歐延從無盡的思念里抽離,眼眸慢慢冷下來:「你有事嗎?」
「我能有什麼事?」她笑:「我家商業上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插手。」
「我過來找你,只是想跟你閒聊唄。」
「不好意思,我沒空。」他依然是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即便她看上去人畜無害,但除了沐染,歐延對任何人都抱有一定的警惕。
安思雅打量一下閒閒坐著的他,倒沒看出來他哪裡忙。
「你坐在這裡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就跟我聊聊吧?」她眨巴眨巴眼睛,古靈精怪的湊近他,可兩人還沒湊得多近,他便閃身躲開了,她眼底不禁浮現一抹失望:「我知道,你不想跟我發展成其他的關係,這我都能理解,畢竟外界都傳言,你很愛你從前的妻子。」
她的話音才剛剛落下,方才還不理她的歐延,突然將腦袋擰了過來,漆黑的眼底毫無預兆地染上一抹陰鷙:「我必須要糾正一下,她不僅是我從前的妻子,現在,她也仍舊是我妻。」
安思雅心裡一揪,沒想到外界傳聞都是真的,歐延是真的很在乎他下落不明的妻子,這也正好凸顯出他重情重義,並非三心二意的男人。
安思雅對他更滿意了:「不過,既然她已經消失了,那你就把她忘了吧,只有擺脫了過去,才能有新的未來啊。」
「所以……」他嗤笑連連,挑眉望向對面的女子:「你是我的新未來?」
「有可能。」
安思雅不敢說百分之百,但起碼有百分之七十的機率。
歐延點點頭:「好,那我問你,你了解我嗎,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你就敢說有可能?」
「那當然了,我很了解你,比了解我自己還要了解。」說到這個,安思雅的底氣頓時足了起來:「我知道可多了,比如你是歐家的棄子,二十歲那年創辦了你自己的財團,二十五歲,你為了你的妻子放棄歐家繼承權,三十歲,你經歷了喪兄之痛後,成了歐家的一把手,而且至今孤身一人。」一邊說著,安思雅一邊得意的昂起小臉,像是期待他的嘉賞。
歐延時有些吃驚,不過打探情報對於一個名門千金來說,實在不難。
「既然你了解我,為什麼還要和我聊?」他轉了個身,手指扣在紅酒杯上:「別人都說我脾氣暴躁,喜怒無常,難道你不害怕?」
「我當然不怕。」安思雅揚起天真無邪的面龐,那雙星光熠熠的眸子裡倒映的,都是歐延的影子:「因為我愛你,我願意包容你的喜怒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