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里的兩個字,是沐染的敏感詞,她的太陽穴,明顯跳動了下。
「可不可以別說他,我不樂意聽到他。」
「就算我不說他,你又能迴避的了這個問題嗎?」
她頓了下,聲音像卡在了喉嚨里:「所以,你今天來拜訪我,其實是為了歐延?」
「也不全是因為他,我主要是來看望你。」
沐染沒說話,像失了魂魄的驅殼,呆呆的坐在那兒。
蘇果果見她有些不對勁,又匆匆為自己辯解:「你知道的,我也沒辦法,白無為和歐延關係那麼好……」
「我明白,但果果……」她抬起眼睛,看向自己多年摯友:「我和他之間,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他給我帶來的傷害難以磨滅,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他對我的殘忍,也一輩子沒有辦法原諒。」
「你是說,他逼你墮胎那件事?」
沐染沉默,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蘇果果看了看她不太好的臉色,自己也跟著緊張:「染染你聽我說,其實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歐延他有自己情非得已的理由,如果可以選擇,他也不會那麼殘忍的去傷害你。」
「可是他還是傷害了我,不是嗎?」她冷冷地笑,即使再怎麼不情願,他也還是做了,那就不叫不情願了。
「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止一次說過,想讓我生他的孩子,他不止一次的向我勾勒美好的未來,可到最後,他又是怎麼做的呢?」
「說真的,遇見他以後,我對世界上所有男人都失去了信任度,每每想到他曾經裝出來的善意的面龐,我就覺得噁心!」
「我知道,他那樣做對你的傷害不小,但是染染……」
「你反過來想像他,你肚子裡的,也是他的孩子,難道他不會心痛嗎?」
她會向著歐延,倒不是因為歐延的囑託,而是她真心的覺得,歐延不容易,沐染可以把仇恨嫁接到歐延身上,但歐延能嫁接給誰呢?
他不僅一個人默默忍受失去骨肉的痛,還要承受失去愛人的痛苦。
但他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他一直都在默默的等待。
在這段感情里,最不容易的人,其實是歐延。
「他根本就沒有心,又怎麼會心痛?」
憤怒使得她的面容都幾近猙獰:「他要是會心痛,就不會那麼做了!」
「不,他心痛,他甚至比你還要心痛……」
「夠了,你不要再幫他說話了。」
真是夠了。
沐染頭痛欲裂,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要讓她狠狠的痛?
「果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可以好好相處,像以前一樣相處,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提到不該提的人,那樣我真的會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