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芷芊紅著眼睛,衝到歐延面前,白皙的手指猛地伸出來,死死的扯住他的衣領,力氣之大,像是恨不得活生生把他勒死一般:「歐延,你到底是何居心,我柳家和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樣對待我們家,要不是你,我不可能決定出國,勵豪現在也不會躺在手術室里,都是你的錯……」
歐延眉心緊擰,脖子被衣領勒出一圈紅色,他被晃得頭暈眼花,卻依然不失理智,柳芷芊的一番話聽得他一頭霧水。
不僅僅是歐延,其他人也根本弄不清楚狀況。
吃驚過後,景東浩急急忙忙衝上來,橫在二人中間,將歐延護在身後:「二嫂,你冷靜一下,這件事情和大哥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柳芷芊冷冷地笑:「怎麼可能是誤會?」
她的手伸向口袋,從裡面摸出一張紙來:「這是他昨天給我的支票,證據都在這裡,歐延,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柳芷芊凌厲的目光直勾勾的鎖著歐延,完全看不出半點往日的果斷與冷靜,誰都沒想到,以往的女強人也會有如今情緒失控的時候。
景東浩接過那張支票,只是一眼,便確定,這不是大哥的簽名!
他把支票送到歐延面前,男人冷著臉接過,全身上下透露出不言而喻的冷冽氣息:「你確定,這是我給你的?」
「你讓你手下給我的!」
既然是他讓手下給柳芷芊的,他怎麼會毫無印象?
歐延正欲追問到底,不巧,手術室的門卻在這時候開了。
一剎,所有人都忘了剛才的話題,轉而把重點轉移到手術室門口的主刀醫生身上,醫生摘下口罩,面色沉重:「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我是!」
柳芷芊第一個衝到前面上,她的手掌心都在發抖,顫顫巍巍的握住醫生:「大夫,我丈夫怎麼樣了?他還好嗎?」
「情況……」醫生欲言而止,嘆了口氣,而後搖了搖頭:「不太樂觀。」
「什麼叫不太樂觀?」柳芷芊被醫生的四字回答嚇得腿都軟了:「醫生,你說清楚啊!」
見她這麼激動,醫生猶豫一番,但還是道出了實情:「總而言之,病人現在是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由於傷勢嚴重,我不確定他會不會清醒過來,若他24小時內醒了過來,就證明他不會有事,可若他沒有醒過來,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什……什麼?」
柳芷芊再也無法淡定,腿一軟,居然順著牆面滑到了地上。
「醫生,你是在嚇唬我吧?」她撐著冰冷的牆面,不可思議的瞪著醫生:「今天是愚人節是不是?」
「女士,請你冷靜一些。」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裡面躺著的,是我的丈夫啊!」
「夠了二嫂!」白無為看不下去,主動上來勸道:「這件事和醫生沒有關係,我先送你回家,你好好冷靜一下吧。」
只是他的手才剛剛落到柳芷芊胳膊上,她便迅速彈開了,伴隨而來的是一句滔天怒吼:「滾開,別碰我!」
「你們都是一夥的是不是?」她扭頭,憤恨的凝著身後的一群男人,那深惡痛絕的目光,更是直逼歐延眼底:「虧勵豪還這麼幫你,你們只是想害我們而已!」
「走開走開,你們誰都不要靠近勵豪!」她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撲向被護士門從手術室里推出來的聖勵豪。
「二嫂……」白無為也想圍上去,被心思沉重的歐延單手攔住:「算了,我們先走吧,給她點時間。」
大哥都發話了,白無為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乖乖聽話,尾隨歐延身後,一同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