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沐染今年以來,聽過的最大的好消息了。
她的喜悅難以言喻,開心的笑容遍布臉頰。
藍亦書坐在床邊,望著沐染臉上的笑容,眼底黯深的很。
他情緒複雜,難以描繪此時此刻的心情。
沐染摸著平坦的小腹,抬頭望向他:「亦書,你相信嗎?我的肚子裡居然住著一條小生命,這好神奇,原來生命是這麼偉大的!」
「我不會讓他向上一個孩子一樣離我遠去,我要他永遠留在我的身邊,要他快快樂樂的成長。」她笑著說道,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崇敬:「亦書,你可以做他的叔叔嗎?」
她忽然渴望的望向他:「你的鋼琴彈得那麼好,可以教教他嗎?我也想讓我的寶寶做鋼琴屆的精英。」
藍亦書喉頭哽咽,望著她期待的眼神,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件事情,歐延知道麼?」
歐延怎麼可能會知道,她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沐染抿了抿唇,而且,如果歐延知道的話,他一定會大發雷霆的,她能夠想像到那個畫面,說不準還會像從前一樣逼她流產……
想到這裡,沐染渾身一個哆嗦,已然下定決心,決不把這件事告訴給歐延!除非……
除非等她瞞不下去了,而孩子也打不掉的時候,她再告訴他……
「你已經不是孩子了,做事,何必這麼任性?」藍亦書沒有辦法理解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沐染,你明明很清楚,這個孩子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為什麼還要以身試險,難道你覺得,孩子的生命比你重要嗎?」
「還是說,這件事情是歐延准許的?」他擰了擰眉頭,把懷疑的目光投向歐延,隨著這件事情的發展,他對歐延的恨意也愈加濃烈:「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到底是何居心?」
「我要親自問他原因!」說著,他拿起手機,準備撥打歐延的電話。
「別!」沐染眼疾手快的攔住了他,奪走他的手機,驚魂未定:「亦書,我拜託你,拜託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歐延,他不知道,他也不支持,如果他知道我懷孕了,他會逼我殺死孩子的,就像五年前一樣……」
沐染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實在不想再重蹈五年前的悲劇,他相信藍亦書能夠理解她的心情。
的確,沐染的眼淚,叫藍亦書無法再有新動作。
「我只是想有個孩子,我想當母親,當然,我也知道,這可能很危險很瘋狂,但是不試一試怎麼會知道結果,我不相信我沐染永遠那麼倒霉,我不相信,我就贏不了命運,哪怕一次!」
「但萬一輸了怎麼辦?」藍亦書問出最實際的問題:「萬一你的身體出了狀況,孩子沒有生下來就離開了人世,這會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不會的!」沐染篤定的搖頭,額上卻浮現了冷汗:「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她握著拳頭,死死咬著後槽牙:「我會活得比任何人都健康,比任何人都長久。」
此時此刻,藍亦書不知道該怎麼勸她,或許不論他怎麼勸,她都不會聽進去。
「我只要你答應我,不要告訴歐延,我只要你答應我著一點就夠了。」沐染苦苦哀求,蒼白的模樣加上虛無縹緲的聲音,讓人從心底里升起一股憐惜之意:「今後,不論出什麼情況我自己承擔,亦書,不會有人知道你當初幫我保密的事的……」
藍亦書心裡清楚,如果沐染這麼做了,就等於送死。
他不想她送死,想了想,還是道:
「我認為,還是有必要把事情告訴歐延。」
「算我求你,算我求你,別告訴他,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