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希兩天前就去了人類世界你現在才來告訴我……」
羅茨坐在椅子上身形端正,手指緊緊的捏住手中的羽毛筆用力程度到指腹泛白,筆尖長久在文件上停留氤氳出一大片黑色墨水。
羅茨停頓了許久,終於抬起頭對著面前來匯報的人露出一個畜無害的笑容:
「怎麼?我現在去殺了你的家人兩天後再告訴你好不好?」
「子爵大人恕罪,子爵大人恕罪……」面前的僕人立馬哆哆嗦嗦的跪了下來,面露驚恐不停的求饒。
羅茨看著面前跪地求饒的僕人面無表情。
伽希去人類世界沒有告知他並不是最令他生氣的,反倒是伽希這次出遠門不僅沒有告訴他,僕人還只帶了那個血仆,後者才是讓他更生氣的點。
幾年前,伽希撿了個男人回來,對待那個男人的好甚至要遠遠超過他,他那時候就嫉妒得發狂。
好不容將那個男人去除掉了,可是偏偏幾年後的現在伽希身邊又多了一個跟那個男人長得相像的人。
伽希破格的選了那個人當他的血仆,甚至對那個卑賤的僕人泛起了憐憫之心,不,或許可是說是伽希想從那個血仆身上尋找那個男人的影子。
羅茨將手中的羽毛筆拍在桌面上站了起來,臉色徹底陰沉得一批,桌面上的一杯水被他的動作震動著搖晃起來。
他不會再次讓伽希重蹈覆轍喜歡上別人的。
他才是那個在伽希陪伴他最久的人,他才是那個最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人。
若是他再一次看見伽希選擇了別人,或許他到時候會瘋掉的,他沒有伽希是不行的。
羅茨手掌緩緩攥緊成拳,整雙眼睛都陰冷了下來,裡面醞釀著不為人知的黑色風暴,似乎下一秒就要席捲人心。
跪在地上求饒的僕人被羅茨突如起來的舉動嚇得聲音立馬戛然而止,身體不斷的害怕顫抖。
正當僕人心如死灰覺得自己活不了的時候,羅茨直接從他身邊路過出了辦公室。
「給我查查他們去了人類世界哪裡。」
羅茨的話語還在耳邊迴蕩,僕人得救般一下子泄了氣癱軟在地上。
伽希伯爵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在自己身邊像個陽光大狗的羅茨子爵私下裡會是這麼令人聞風喪膽、比他還要心狠手辣的吸血鬼。
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或許伽希伯爵從來都是知道的。
因為他們都同一路人。
僕人哆哆嗦嗦的緊跟著出了辦公室,這些大人們的明爭暗鬥不是他能揣測得了的,他們這些僕人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