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元卿臉色青白交加,難看得能掐出黑水來。
若非宴會廳里大多數人的眼睛都落在他身上,他差點破口大罵。
儘管尚元卿沒有罵出聲,可他扭曲猙獰的樣子讓眾人頻頻皺眉。
怎麼說『江洛』也是一個貴族。
為什麼醜態頻出?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西羅家族也不是什麼落魄家族,家族蒸蒸日上,為什麼會教育出連鋼琴都彈不好的後輩?
眾人心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疑惑。
西羅子爵的婦人定定的看著尚元卿總覺得這不是她兒子,她的洛洛就算談不完整《野蜂飛舞》,也絕對不會那麼糟糕。
她的寶貝在鋼琴上的造詣被大師讚揚過的。
貴婦之所以不支持江洛彈鋼琴是因為這條路上死的人太多了。
多到讓她惶恐,恐懼,害怕失去兒子,所以拼命打壓。
「我拉你起來,你不道謝?」小洲從侍者手裡接過手絹,像是抓到什麼髒東西一樣擦紅了手掌,「算了,我不和你計較。」
尚元卿見狀,牙齒都快磨碎了。
小洲拉起他就擦手,是覺得自己是垃圾,不配和碰他的手?
這已經不是明嘲暗諷,而是赤裸裸打臉了。
「呵,這就是奧爾西尼家族的教養?」
尚元卿不甘示弱的拿來紙巾擦手,然後將其揉作一團扔在地上,鋥亮的皮鞋踩在紙團上,狠狠蹂躪。
尚元卿踩的仿佛不是紙團,而是小洲的臉。
「嗯?你說什麼?」江洛聲音上挑:「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打狗也得看主人。
小洲是對是錯,還輪不到尚元卿來陰陽怪氣。
迫人的壓力傾軋而來,尚元卿聽到江洛的聲音小腿止不住打顫,心虛,害怕,惶恐,他擔心對方大庭廣眾之下摘下面具上演一場『真假美猴王』的戲碼。
西羅子爵再蠢也知道親子鑑定。
屆時自己只怕死得更難看。
沈映嵐無聲無息的站在江洛身後,冷峻的面容冰冷滲人,尤其是那雙刀一般鋒利的眉眼攝人心魄,令人顫慄。
萊伯特本想解圍。
忽然間,他感覺自己仿佛被惡鬼盯上一樣背脊發涼。
當萊伯特對上沈映嵐殺人一樣的目光之後牙齒害怕得咯咯作響。
他不知道江洛有沒有說互換人生的事。
難以言喻的惶恐和不安仿佛脫籠的猛獸,雖還未咬到萊伯特,卻足以讓他坐立難安。
沈映嵐認識洛洛多久了?
他們做愛了嗎?
洛洛愛他嗎?
惶恐之餘萊伯特思緒亂飛,根本沒發現尚元卿投來的求助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