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沒有案子,警察局跟軍隊的人怎麼會出現?
唯一的解釋就是,在找燕家七少爺——局長跟將軍的小舅子。
郁然把郁白初往自己身後拉,熟練地對蘇白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這是我弟弟,鬧了點不愉快正跟我置氣呢,兩位不要誤會。說起來,小七爺回國了,倒是難的在京城瞧見二位。」
蘇白蘇青臉色微變,顯然因為這話想起來了,他們家丟失的小祖宗還沒有找回來呢。
蘇青性子溫軟,拉拉冷著臉的蘇白,小聲道:「哥,咱別管別人家事了,找小七爺要緊……」
蘇白看了眼在郁然身後苦苦掙扎的郁白初,微微皺眉,眉宇間攢著戾氣:「你不覺得他這弟弟也太怕他了嗎?抖得跟什麼似的,嘴上說鬧脾氣,我看著倒像是被虐待了。」
郁白初被郁然擒住手腕掙脫不得的時候,就幾乎被逼瘋,他太怕郁然了,這種害怕甚至掩蓋過了恨意。
這個人心思深的捉摸不透,上輩子更是把他關在一方天地里十年,他怎麼可能在這時候冷靜。他感覺自己已經快分不清現實跟夢境了,有種重生不過是場美夢,醒過來後自己依舊困在暗無天日的小房子裡孤獨煎熬的錯覺。
「放開……」
「放開我……」
「不要碰我……」
蘇白聽見帶著哭腔的聲音,想過去,郁然立即拉著郁白初後退,臉上的笑意微冷:「蘇先生,你不要得寸進尺。」
蘇青:「你沒聽見他在哭嗎?「
說著出手如電,劈手就要去奪他身後的郁白初,但郁然早有防備,他自然是知道蘇家兄弟的身手的,不可能沒設防。
可就在他躲過蘇白的手時——
他的手腕被人從身後握住,然後往反方向一拉,骨頭移位的聲音傳來,隨即痛感傳遍全身。
郁然疼得面容扭曲,他滿臉戾氣地轉頭,還沒看清來人,就被一拳頭撂倒在地。
蘇青蘇白看著半跪在地上的昳麗少年,當場震住,不約而同地叫道:」小——「
「七爺」兩個字被燕圖南駭人的眼神嚇得立即憋了回去。
「哥哥。」看向郁白初,他的眼神立即就溫和下來,語氣輕得都有點發顫,扶著郁白初的手根本不敢用力,生怕捏壞他似的,「怎麼樣,能起來嗎?」
誰知,郁白初卻渾身發抖地撲進他懷裡,細長的手指死死抓著他的衣服。
他將頭埋在他胸前,急促的呼吸還沒有平穩下來,他像溺水之人終於抱住了浮木,迫不及待地仰出水面大口大口呼吸,像只剛剛從猛獸嘴下逃脫的兔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驚嚇,發著抖,想要在最安全的地方,確定自己此刻是絕對安全的。
郁白初嚇壞了,他險些以為這麼久的安穩與平靜都是死前的幻想。
——直到他用力抱住了少年,聞到了屬於他的味道。
郁白初漸漸冷靜了,被他的氣息安撫,又變回了溫順平靜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