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郁白初起身離開了客廳,去臥室找本子跟筆去了。燕圖南坐在沙發上,眼神陰鬱得嚇人,整個人的氣壓都在一瞬間低了下來,他抬頭看著毫無遮掩的畫面,眼神越來越暗,越來越冷。
他不認為郁白初會自己找這種紀錄片看,他那麼乾淨的人,不可能會想到找這個。
所以,是誰帶著他看的呢?
一個塵封了大半個月的名字呼之欲出,燕圖南輕輕垂眸,盯著自己雪白乾淨的手看了又看,最後拿起手機撥打了個電話。
「餵?七爺?」聽聲音,蘇白不出意外又在外面擼串,身旁還有個女孩子的聲音,在委屈的喊辣,不停的哈氣。
燕圖南直接了當地問:「郁然最近在做什麼?」
聽清他的語氣後,蘇白立即收起了吊兒郎當,他捂著電話對辣哭了的橙子說自己有點事兒,就快步走到了角落,正色道:「在國外投資電力、燃氣、高鐵、港口,估計是之前損失的那個億讓他覺得臉疼,最近在瘋狂撈錢,跟那個白家少爺都很少聯繫了。」
「國外投資?」燕圖南微微凝眉,腦海中有什麼被忽視的東西漸漸浮現。
上輩子郁然一直在國內發展地產業,並沒有去過國外,而且他投資的項目資產價值雖然不高,但卻是關係到民生的公共事業項目,儘管年盈利利率不高,但卻長久穩定。
他想做什麼已經昭然若揭了。
「你剛剛說他跟白隨很少聯繫?」
「對,不知道為什麼,他之前應該是很想借白家的勢,可最近卻好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投資了好幾個項目都是穩賺,還四處拉攏勢力。看樣子,他應該準備把白家一腳蹬掉,七爺,我懷疑他想讓京城變天。」
「做夢誰都會,給他一巴掌就清醒了。你把他弄回來吧,我有事要問他,越快越好。」
「不用了七爺。」蘇白笑的有點欠:「人家過兩天就回來了,還是跟您未來的岳父岳母呢,三個人回家找郁小少爺一起過年的。」
「……滾。」
蘇白麻溜地滾回去跟橙子繼續擼串去了。
燕圖南坐在黑暗中,投影的光線打在他臉上,半明半暗,他垂下薄薄的眼皮,濃烈明艷的眉眼黯然失色,他安靜得像是一場落寞的雪。
郁白初回來時,看見的就是他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
怎麼回事……這個紀錄片裡有感人的內容嗎?好像沒有提到愛情吧?
郁白初走過去,蹲下去摸摸他的臉,問:「怎麼了?」
淚水隨著抬眼的動作安靜滑落。
他悽美得像是一朵冰封的紅玫瑰,濃烈,寒冷、又孤寂。
燕圖南眼圈微紅,他看著愣住的郁白初,委屈又固執地問:「季陽跟路夕都不在,哥哥,春節你回家跟你哥哥過年,我是不是要一個人在這裡?」
「我哥哥?」他顯然忘記了還有這號人。
「郁然,搶你送給我的戒指的那個人,還弄壞了我的腕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