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的商明邱一臉哀怨:「老婆……」
燕聽雨敷衍地拍拍他的臉,說:「你也是我的心肝小寶貝,乖,先別說話,我哄我弟弟呢,他好像失戀了。」
商明邱心說,我現在也有種失戀的感覺。
「他為什麼不喜歡我……」許久,他輕聲問。
「啊?」燕聽雨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燕圖南的語氣很輕,輕的像是夜晚也承載不住的夢,明明喝的是茶,可燕聽雨卻懷疑他醉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落寞、難過、安靜:「我吻了他,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為什麼不跟我生氣呢?」
「……怎麼,你吻了人家,還期待人家回頭給你一巴掌啊?」
「他不在意我吻他……」
「不在意說明縱容你啊弟弟。」
「為什麼我吻完,他什麼也不說呢?他甚至沒有生氣,就好像,根本不在意……」
「……」
得了,這是在自言自語呢,根本一句都沒有聽進耳朵。
燕聽雨開著電話,聽了他半個晚上的自言自語,也不打攪,偶爾回應一兩句,她懷疑自己弟弟魔怔了,完全跟迷了心竅似的。
到了天快亮的時候,電話才被掛斷。
燕圖南看著天邊的薄紅,天越來越亮,照徹著大地,驅散了黑夜。
可他感覺,自己還在黑夜裡沒有出來。
陽光沒有落在他身上。
到早上九點的時候,季陽來敲他的房門,小聲地喊:「小息,你醒了嗎?要吃早餐了哦。」
京城的冬季如此嚴寒,燕圖南坐了一整晚,眼睫毛跟額發都白了,上面附著著一層霜。
他微微垂眸,像是被白雪冰封后醒來的玫瑰,美麗,而脆弱。
「小息?你還沒有起來麼?」季陽又喊了一聲。
這時候,沉默中的燕圖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站了起來。
他一晚上沒有動,這樣毫無準備的突然起身,差點讓他摔了回去。
然而他根本顧不著,扶住桌子後,立即轉身跑進房內,然後一把拉開房門,聲音發顫:「郁白初呢?」
這是他第一次直呼這個名字,沒有乖巧地喊著哥哥。
季陽明顯愣了下,老老實實道:「他昨晚接到劇組提前開機的消息,今早六點就收拾行李出發去機場了,你不知道嗎?他沒有跟你說?哦,肯定是你睡太熟怕打擾你,所以沒有告訴……咦?你怎麼臉色這麼差?還有你頭髮上怎麼有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