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緋,打法囂張,瞬間把人拉回到九年前的夏天,仿佛看到了當年初出茅廬的江憑風臉上的桀驁不馴。
大概,那就是傳承。
慶功宴設在京城一家豪華的大酒店裡,幾人都喝了酒,頭次在酒桌上復盤比賽,笑聲震耳欲聾,幾乎掀飛屋頂。
教練懶得管幾個瘋子,跟江憑風說著後面的打算,問他要不要做教練,自己可以讓賢。
江憑風看著開心的季陽,輕聲說:「他想我留下,我就留下,我聽他的。」
「陽崽?他肯定想啊,他想你都快想瘋了!」
「是嗎?」
「是啊。」
「這兩年他訓練很辛苦吧,進步了好多,開局就敢拿CK隊長祭天,感覺他現在,都可以單殺我了。」
教練也心疼了,看著季陽說:「辛苦,感覺跟機器人一樣,每天就三件事,吃飯、睡覺、打遊戲,可是每次都是輸,二隊怎麼比得上你呢?他沒辦法,只能自己更加拼命,去彌補中間的差距。」
「難怪,瘦了那麼多,抱在身上都硌得慌,你也不說給他多養養。」
「怎麼沒養?我就差把我自己燉了給他熬湯了,上面那位也罵我,可你要他自己肯吃啊,不然我也不能掰開他嘴巴給他硬灌啊。」
「算了,以後我自己養吧。」
吃到一半,江憑風出去上洗手間,包廂里的被吐的昏天暗地的林安站著,看樣子還有的吐,江憑風只好出來了。
經過一間開著門的宴會廳時,有人叫住了他:「哥!你回來了,快來,爸爸也在,快過來打聲招呼!」
晦氣,這種時候也能碰到白隨。
他不想搭理,正準備走,被他老子叫住了:「擺的什麼臭臉?給誰看呢?還不趕緊過來?快來,給陳董他們敬個酒,快點!」
不過去,估計還得來鬧。
隊友還在那邊開開心心喝酒,他不想給他們機會找不痛快,於是從托盤上端起一杯酒,走向那幾位董,舉杯:「我先幹了,幾位隨意。」
「有你這麼敬酒的嗎?!路明包你一個月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是吧?你看他現在還搭理你嗎?陳董李董,真是不好意思,我的錯,自罰一杯。」
喝完酒,江憑風正準備走,忽然聽見旁邊人的討論聲:「你說真的?那條視頻你真有?不是連夜下架了嗎?快點,給我給我!我找好久了,那樣子是真的勾人。」
江憑風:「……」
二十分鐘後,胖子連跑帶摔地跑進包廂,撲到桌上去拉都要喝蒙了的季陽,撕心裂肺地喊:「陽崽!陽崽快醒醒,醒酒了!隊長他跟隔壁打起來了,不對,是隊長把隔壁老總給打了!」
「你說什麼?!」季陽一下子酒醒了,猛地起身,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