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傷口就不能包,我花那麼多錢養你是吃乾飯的麼?」
醫生:……對吃乾飯有了新的了解謝謝。
迫於他的淫*威,醫生只能一邊瘋狂吐槽,一邊給他完好無損的手腕纏上厚厚一層紗布,為了逼真,還擦了酒精消毒跟抹了藥。
最後三人走的時候,剛出門就迫不及待吐槽,醫生瘋狂抱怨路總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奇奇怪怪的,雖然他以前脾氣臭,愛陰陽怪氣別人,但今天感覺摔壞了腦子一樣。
正聊著,收到路夕的消息:「這房子其實沒有那麼隔音。」
醫生尷尬地把消息刪了,然後果斷閉上嘴。
人一走,房間裡就安靜了下來。
季陽還在廚房忙活,給他做今天的晚飯,他其實不怎麼餓,但想到可以留住季陽一時半會兒,不餓也可以是很餓。
廚房門關著,但因為是玻璃的,所以他坐在沙發上就可以很好地欣賞到季陽做飯的模樣。
認真,又安靜,比頭頂的燈盞還要溫暖。
路夕感覺空落落的心,突然就被什麼東西給填滿了,幾乎要溢出來。
「在做什麼好吃的?」
季陽冷淡道:「麵條。」
路夕說:「我只配吃這個麼?」
季陽回頭看他,估計是想跟他吵,但看見他寧靜專注的眸子,忽然就覺得自己不該這樣無理取鬧,沉默了下,到底只懟了一句:「那要不我打電話找個大廚來給路總您做一桌滿漢全席?」
「我錯了,我不該挑嘴。」
「……」這認錯速度跟態度讓季陽猝不及防,他回頭,有些驚訝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猶豫了下,輕聲說:「你別往心裡去,我這兩年脾氣不好,一身的反骨,誰不隨我意都愛嗆幾句,你別搭理我。」
這話沒有錯,身邊人都看得出來,季陽脾氣確實比從前大了許多。
甚至有些時候,能在他身上看出些從來不該屬於他的陰鬱戾氣與莫名暴躁。
但路夕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他看著季陽燈下熟悉的面容,拿指腹輕輕描摹了遍,最後說:「比以前更漂亮了。」
本來以為會說什麼你瘦了之類的煽情話,季陽都做好了禮尚往來的準備,他卻冷不丁來這麼一句。
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但路夕顯然是不想跟他談論起這兩年的暗淡與心酸的,所以才會誇他好看,想多賦予彼此一些美好。
路夕以前其實不愛誇他,但在床上從來喜歡看他臉,喜歡抓著他深吻,一遍遍情難自制地喊著他的名字,情到深處時,總要拿拇指指腹摩挲他的臉,溫柔又熱烈地撫過每一處細節,就像是藝術家痴戀地欣賞自己最完美的作品。
後來他們分手又和好,路夕就變得愛誇他長得漂亮了。
季陽不覺得自己長的有多好看,京城裡長的好看的男女一抓一大把,從小到大也沒人誇他怎麼長得特別好,所以他總覺得路夕在哄他玩,像哄剛出社會的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所以還會跟他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