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圖南確實不是什麼好人,兩輩子做過的好事加起來,十根手指都數的過來,他本質就是壞的,只是還沒有到喪心病狂的程度而已。
尤其後來有了郁白初,他就收斂了很多。
人在幸福的時候,就會去愛這個世界,就會去散發一些善意。
可今天的燕圖南心情不好,所以他也想要別人不舒服。
如果是為了讓路夕知道季陽這兩年的悲慘遭遇,他完全可以說:「季陽這兩年過的很不好,你可以去查一下。」
但他偏不,他非要說:「你應該去好好查一查,季陽在你不在的這兩年裡,都做了些什麼令人驚訝的事情。」
語焉不詳,透著暗示。
聽起來就像是季陽做了什麼對不起路夕的事情一樣。
如果路夕聽完直接去查了,那就說明他不信任季陽,說明他寧願信任燕圖南也不相信季陽,他懷疑季陽做了什麼不好的、背叛他的事情,尤其查到最後,查出那些鮮血淋漓的事情後,路夕是什麼想法可想而知。
很明顯,燕圖南就是想要路夕難受,想要放大真相暴*露後帶來的痛苦。
他想要讓路夕自責,季陽因為他都那樣了,結果他還懷疑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燕圖南,他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少來挑撥離間。」
路夕對他的話嗤之以鼻,甚至冷笑:「想進去不用這樣,你求我,求我我就幫你把人支走。」
「能支走的話,你早支走了,你怕我弄死他。」
「你敢麼?郁白初能讓你這麼幹?」
兩人從第一次見面就不怎麼對付,現在還是這樣,大概就是所謂的同性相斥。
最後季陽贏了,燕圖南在醫院守了一晚上後,回了公司。
郁白初醒過來是在下午,季陽坐在旁邊,看見他醒來,眼睛都亮了。
「白初你感覺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郁白初聲音有點虛弱,撐著手臂慢慢坐起來,季陽在旁邊扶他,他看了眼四周,問道:「小息呢?」
「走了,我讓他走了。」
郁白初疑惑地看著他。
季陽在他床邊坐下了,扶著他肩膀,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認真地說:「你知道醫生跟我說什麼嗎?他說你過敏了!」
郁白初知道,昨晚被送到醫院他不僅發燒頭暈,還吐了很久,本來昏迷的他被自己生生吐醒了,聽見醫生在跟護士說過敏要找氯雷他定。
那時候喉嚨癢還想咳嗽,但想到上輩子死的時候燕圖南在電話里一直聽著自己的咳嗽聲,他害怕他在外面聽見了擔心難過,於是捂著嘴忍住了。
但後來又昏迷了過去,所以不確定後面有沒有咳嗽。
「嗯,聽醫生說了,是過敏。」
「那你知道你是什麼過敏嗎?」
「花粉麼?」那天他們倒在滿地的玫瑰花里又做了兩次,玫瑰花的刺都處理掉了,所以全是柔軟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