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說:「陽陽,你朋友等你好久了嘞,你咋個才回來?」
朋友?
他能有什麼朋友?
季陽順著視線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了坐在牌桌上的路夕,路夕顯然也聽到他的聲音了,正好抬頭看過來。
兩人的視線穿過人群撞在了一起。
路夕看見他那一身泥,眉頭比他先皺起來,上下打量他一番,語氣猶豫:「你……摔坑裡了?」
季陽還沉浸在『路夕居然真的找過來了』的震驚中,目瞪口呆。
半晌才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路夕:「把你爸打一頓就知道了。」
「……」
一瞬間,牌場上的人趕緊走了,真的是一秒清空。
甚至很多連牌都沒有打完。
很顯然,路夕白天開著豪車過來,還帶著那麼多人,已經說明身份非同凡響了,本來村裡的人聽他說找季陽,還以為是朋友什麼的,就很愉快地跟他打了幾圈。
結果沒想到,他居然風輕雲淡地說把人家爸打了。
這特麼能是朋友?!
尋仇的吧!
然後一瞬間跑的乾乾淨淨了。
等人走完了,路夕才說:「開玩笑的,怎麼說也是你爸,我嚇了他三天,他就招了。」
季陽說:「怎麼,我還應該誇你聰明機智?」
「陽陽,你不應該偷偷背著我跑。」
「哦,你是來打斷我狗腿的?」
季陽一說完,路夕還沒怎麼樣,二狗他們倒是先圍了上來,眼神忌憚地盯著面前的路夕,小聲問季陽:「你在外面欠債了?」
季陽看著路夕,沉默了下,怕二狗他們真把路夕給揍了,正準備攤牌是自己對象。
路夕說:「室友。」
季陽愣了下,對自己兄弟們說:「對,是我室友。」
「那你室友找你幹什麼?」
「對,你找我幹什麼?」季陽回頭問路夕。
路夕卻在這時看見了他手上裹著的紗布,因為季陽非要下水,所以郁白初給他傷口多纏了好幾層紗布,還用了塑料防水,回來路上塑料拆了,只剩下厚厚一層紗布。
路夕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抬眼問他:「怎麼弄的?」
季陽看著他,也不像以前那樣打碎牙往肚裡咽了,說:「我住酒店裡,討債的半夜撬我房門,我跟他們打起來了,沒想到他們有刀,所以就被劃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