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得的,燕圖南對他還算滿意,怎麼教都願意學,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為難人,甚至還會喊他一聲陸老師。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有七八年了。
陸方庭微笑著說:「燕少現在的中文說的很好。」
「陸教授教的好。」
然後走過來,拿了塊乾燥的洗碗巾擦拭洗完了的碗碟,動作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些活兒了。
陸方庭倒也不覺得奇怪,也不攔著他,繼低頭洗碗,問他:「跟你一起的那位,是郁家小少爺吧?」
「對。」
「性子溫柔,倒是很適合你,辦婚禮了嗎?」
燕圖南擦碗的動作一頓,似乎是驚訝於他知道兩人的關係,雖然他跟郁白初的關係在網上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是陸方庭並不是會頻繁上網的人。
而且京圈裡知道這事兒的,其實也不如何多。
陸方庭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著說:「年前見過你大哥,他告訴我的,而且你也不是喜歡跟人打交道的,能陪著你來這種小地方,顯然關係不一般,我見你剛剛吃飯時就一直看著他,眼神很溫柔。」
燕圖南彎了下嘴角,說:「陸教授也一樣,還沒有一展宏圖大志,怎麼來這麼個小地方養老來了。」
「你就不要明知故問了。」陸廷芳無奈地笑笑。
「什麼時候的事?」
「有些年了,別告訴他,不想讓他有負擔。」
「我應該沒有那麼閒。」
他顯然是忘記了自己剛剛在飯桌上故意提起蔣寒鋒的事情了,他閒起來喜歡多嘴給人找不痛快,但他很明顯,他自己從來不覺得。
不過這也沒有什麼不好,陸方庭能感覺出,燕圖南比從前活潑了很多,沒了原來那種死氣沉沉的模樣。
他變得愛笑了很多,有了些少年人的頑劣。
傍晚時分郁白初跟燕圖南就走了。
燕圖南遵守諾言,沒有跟林蔚提陸方庭的事情,只是嘴欠地說了句:「陸老師這水平應該在京城教書,怎麼來了這麼個小地方。」
陸方庭真是拿他沒有辦法,好氣又好笑。
到了晚上,林蔚果然就問他:「郁白初他男朋友走的時候為什麼要那麼說?你認識他?」
林蔚還不知道燕圖南的身份,就記得他是郁白初男朋友。
陸方庭在操作台上切水果,無奈道:「我說我不認識,你應該也不相信。」
「所以你們真的認識?」
「六七年前,他剛從國外回來,不會說中文,他家裡請我教過他一段時間。」
「六七年前……」林蔚在心裡默默算著,被塞了塊西瓜也沒反應,直接張嘴吃了,然後一遍咀嚼一邊疑惑地問他:「你那時候在哪裡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