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陽在給路夕做夜宵,同時給他也做了。
郁白初從小到大朋友很多,但並沒有玩得特別好的,他平等地將善意與禮貌帶給所有人,大部人也會回饋他同等的友好。
這更像是一種禮尚往來。
唯獨季陽是不一樣的,季陽給他的,總是跟給別人的不一樣。
偷偷摸摸將最好的留給他。
這是郁白初從前很少見到的偏愛。
「我應該也給他點兒什麼……」郁白初望著季陽的背影,喃喃道。
季陽在廚房忙碌,路夕就在他旁邊幫些小忙,或者說陪伴更為準確,因為很多事情在郁白初看來,季陽是可以自己做的,有時候甚至可以做的更快更好。
路夕有種在幫倒忙的嫌疑。
但季陽並沒有趕他出來,反而很享受,直到他轉頭,看見了外面孤零零坐著的郁白初。
郁白初不愛玩手機季陽是知道的。
於是拿手肘捅捅路夕,對他說:「你出去吧,我快弄好了,你去陪陪白初,他一個人坐著無聊。」
路夕頭都沒回,淡聲道:「不想去。」
「為什麼?」
「燕圖南看見會殺了我。」他現在也學會了禍水東引。
「你什麼時候這麼怕他了?」
「怕,一直都怕,怕得要死。」
「???」
季陽左看右看,也沒從他臉上看出任何類似於害怕的情緒,反倒是微微挑眉的神情出賣了他此刻的愉悅。
他實在不像是害怕的樣子。
可季陽忽然就腦子不好使了,輕聲問他:「小息是不是欺負你了?」
路夕撩起眼皮,看到他擔憂的眼神,又慢慢垂下眼皮,頗有種被欺負後不敢吭聲的委屈,低聲說:「沒有。」
季陽認真道:「被欺負了要勇敢地說出來,知道嗎?」
「嗯,知道,他真的欺負我了。」
「他怎麼欺負你的?」
路夕微微皺眉,開始在心裡編織藉口,還沒編出來,季陽先替他想了一個,問他:「生意上打壓你?」
路夕立即道:「那倒沒有,我們沒有利益衝突,而且就算真鬥起來,他也未必會在我手上討到便宜。」
季陽愣了下,忽然開始擔憂,「你倆以後不會真鬥起來吧?」
「不會。」
忽然又頓了下,問他,「如果我們真的因為利益衝突打起來了,你怎麼辦?」
「我會跟他拼命!」
路夕眼底似乎有笑意漾開,隨後看了眼外面無辜的郁白初,慫恿道:「你把郁白初綁起來,燕圖南就會乖乖聽我們的了。」
不料,季陽一下子就皺眉了,搖頭:「那不行,你倆打你倆的,不能綁白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