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有些驚訝,低聲問大鬍子白人:「沈遲川已經來了?他什麼時候來的?你剛剛不是一直盯著下面嗎?有看到類似是他的人進來嗎?」
「我又沒有見過他,這麼多人,哪能一下子就認出來?說不定就混在剛剛進來的那波人里。」
沈遲川雖然是M洲最狠戾難惹的人,名聲顯赫,可這些年的行動範圍只在中東部,連南部都沒有去過。而且聽說他長得不好看,所以不喜歡別人給他拍照畫像,反正看見過他的人少之又少,連張照片都沒有。
作為葉辭的心腹,伊萬跟大鬍子白人自然也是沒有見過他的。
在這裡盯半天,基本靠猜,猜哪個是他。
「那就開始了?」白人問。
伊萬看向一直不說話的漂亮青年,問他:「如果你輸了,我就開槍打死你。」
郁白初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輕輕點頭:「好的。」
伊萬皺眉,心說:「這個人不怕死嗎?怎麼嚇唬都沒有用。」
賭場大廳清空了。
偌大個地方,只擺了一張長桌,燈光從上面打下來,四面八方都是觀眾,這是專門為了防止有人出老千而準備的地方,除了幾百雙眼睛,還有好幾個高清攝像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實時拍攝。
很多富豪都喜歡來這裡豪賭,有人一夜暴富,有人散盡家財,也有小賭怡情的,但那種基本不會來這裡。
而沈遲川跟葉辭兩種都不屬於,在他人看來,他倆純純來這裡干架的。
這次過來看戲的不少人,都帶著保鏢跟槍,就怕那倆瘋子到時候一個不和打起來,誤傷了他們這些看戲的人。
總之,他們是掛著腦袋來看熱鬧的。
郁白初穿著一身白西裝,臉上帶著面具。伊萬跟在他身後,槍已經收起來了,但如果他不聽話,伊萬應該也是能在第一時間崩了他的。
郁白初對此毫不懷疑。
沈遲川似乎比他先到了,遠遠的,就看見長桌那頭,坐著個人。
燈光打在他身上,是一身白西裝,同樣戴著面具。
可分明戴著面具,卻仿佛能看見他臉上的笑意,以及眼神里的專注。他托著腮,姿態鬆散,像是百無聊賴,又像是兀自出神,手上的紙牌,在他指尖不停變換模樣,好似擁有了靈魂的玩具。
見此,郁白初腳步微微一頓。
伊萬跟大鬍子白人也有些愣怔,兩個人在後面小聲說:「看見沒有,傳言沒有錯,沈遲川真的長得很難看,還戴著面具呢。」
「咱們葉先生不是也戴著?」
「那能一樣嗎?咱們葉先生多尊貴的人,他的臉是那些人能隨意看的?」
郁白初在長桌這頭落座。
隨後抬頭,對那頭的人輕輕頷首,禮貌道:「你好。」
對方沒說話,將紙牌跟裝著骰子的盅往前推了推,荷官立即上前,將兩樣東西放到郁白初面前。
然後溫聲解釋道:「沈爺讓您選,葉先生,你要玩哪一樣?」
看戲的眾人伸長了脖子,聽見這話有些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