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憑風瞪大眼睛,立即推得更加用力,不停喊他起來。
他不喊還好,他一出聲,路明就把他推到了車旁。
然後一把拉下他的口罩,壓著他,一手抓住他兩隻手腕提起壓過頭頂,一手捧起他的臉,開始毫無章法地親吻起來。
眉心、眼皮、鼻尖、唇角、耳根、喉結……
只要是裸*露在外的肌膚,都被他狠狠親吻,緩緩疼惜。
江憑風面紅耳赤,雙眼充*血,氣得雙手都在發抖,幾乎都想要罵髒話了。
拼命掙扎間,他從餘光里看到百米之外正背對著這邊,捂著耳朵裝死的那兩個人。
江憑風更氣了,張嘴,狠狠一口咬在路明唇上。
一瞬間,血腥味蔓延整個口腔。
但似乎並未起到震懾作用,路明單手掐住他的脖子,忽然吻得更加起勁,比起原來的紳士克制,他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像個完完全全的瘋子,因為江憑風的反抗跟那滿口腥甜而越發上頭,欲罷不能。
幾乎窒息的親吻間,江憑風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想起住在宿舍時,每晚隔壁房間都會傳來路夕跟季陽在床上的激烈動靜。
那時候他想的是,路夕簡直不是東西。
而現在他想的是,這倆不愧是兄弟,都不是東西!
「路明!!!」
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後,江憑風第一時間就是大聲咆哮,然後才是大口大口呼吸。
路明盯著他猩紅的眼睛,眸色深沉,意外地冷靜,只有略微急*促的呼吸在提醒兩人方才的荒唐。
忽然,他手指搭上江憑風飽滿紅潤的唇。
拇指摩梭著,眸色漸深,隨後說了句:「你的嘴,可比你的心軟多了。」
「……」
「如果我今天不回來,你是不是真的就走了?」
行李箱都拉出來了,機票都買了,江憑風真沒打算跟他玩什麼欲擒故縱,他是真的想走。
可惜沒有走成。
他後悔不該回來取身份證。
「我這幾個月不是在跟你玩遊戲。小風,你可以無理取鬧,可以任性胡來,但你不能把我們之間的感情當兒戲,我不喜歡你不開心的時候拿分手威脅我。」
江憑風立即道:「我沒有威脅你。」
「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呢?你大半夜拉著行李箱要去哪裡?」
「我沒有威脅你,我是很認真地告訴你,我要出國,我想跟你斷了。」
「……」
比拿分手當威脅更過分的事情是,這個人是真的要跟自己分手。
他沒有在嚇唬自己,更沒有在開玩笑。
說不震驚是假的,路明估計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挨耳光的是自己,現在要分手的卻是江憑風。
他在想什麼?
他生氣了?
可是他生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