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向瓶中那枝被自己無意識下磋磨得幾乎可憐的玫瑰,紅色的花瓣被揉開,露出裡面嫩黃的花蕊,期期艾艾,卻又含羞帶怯。
路明伸手想將那枝玫瑰從瓶里抽出,一時沒注意,手指上一疼。
他挑眉一看,食指上一道小小的口子,那枝玫瑰是江憑風從花園裡摘的,並沒有去掉刺。
路明被刺傷了也不生氣,反而笑笑:「看來還是過分了,不高興了,看來下次得注意點。」
他說的是花,也是人。
路明重新給江憑風買了設備放在電競房裡,他大多數時候都泡在裡面,但比起從前的時間,還是要少很多,周也依舊每隔一周過來給他針灸一次,效果很好。
江憑風並不知道,路明對他的腰傷可能比他自己還上心,他在猶豫要不要帶他出國治療。
無論是公司的發展還是人脈圈,路明都是在京城,出國,就意味著他需要重新建立自己的勢力。
他還在糾結。
「所以,你說的帶我去一個地方,就是這裡?」江憑風看著路家豪華的大門,腦海里就只有一個念頭,想跑。
路明點頭,幫他扶著車門,「對,我母親想見見你。走,我們進去,放心,她不會為難你。」
江憑風皺眉,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快結婚了見對方家人的感覺。
他能讓路明在床上亂來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說句實話,他並不想把兩人的關係弄得人盡皆知, 他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
他有時候甚至忍不住想對路明說:「你要不要,就把我當個金絲雀試試?」
金絲雀,一個給錢,一個給玩。
兩者之間不需要任何的道德情感牽扯,當然也不需要公開關係,更不需要背負責任。
「我不想進去。」
江憑風坐在車裡不動,皺眉:「我想回去。」
路明柔聲哄他:「吃完飯我們就出來,我保證,不會讓你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僵持半晌,江憑風終於做出讓步,但強調道:「只吃飯,我不做任何承諾,比如結婚。」
路明愣了下,有點兒驚訝,但還是點頭:「好。」
江憑風這才下車跟著他進去。
前面一切正常,路明的母親熱情地跟他打了招呼,又介紹了路明的父親,以及他父親的現任。
江憑風一直沒說話,路明以為他對這些關係感到迷茫,趁著其他人不注意,跟他低聲解釋道:「我父母早些年因為感情不合離婚了,我母親沒有再嫁,但我父親後來另外娶了一位夫人。」
「很溫柔,也很漂亮。」江憑風的目光更多停留在路明爸爸後面娶的那位夫人身上,她的感覺讓江憑風覺得很舒服,也很熟悉。
就好像,在身邊其他人身上看到過。
「路夕還沒有回來嗎?」路爭鳴好奇地問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