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微微皺眉,「這麼叫,他不生氣嗎?」
他記得那個人脾氣並不好,而且非常反感別人用任何帶有弱化意思的詞彙稱呼他。
管家說:「因為他不喜歡我們叫他夫人。」
「那為什麼不喊江先生?」
「太生分。」管家似乎有些無奈,笑了笑,道:「而且先生對外,一直都說他是自己的弟弟。」
「弟弟?」方圓更驚訝,不解道:「為什麼要這麼說?他們不是情侶嗎?」
「是的,但除了莊園裡工作的人之外,先生的朋友同事合作夥伴,都以為他是先生的弟弟。」
方圓整個人都懵了。
僅僅兩年時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感覺一切都如此離譜?
每個人的行為都超乎意料,根本不像是本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難道說這兩年裡江憑風又騙了路董?
可路董為什麼要對外說江憑風是自己的弟弟?
而回到莊園卻又……
管家帶著方圓來到二樓,是路明剛剛離開的那間臥室,此時房門開著,幾個男傭低著頭在收拾滿地狼藉。
衣服、領帶、繩索、手銬,甚至還有陶瓷碎片,方圓的表情在看到帶血的刀具時,僵住了。
他立即去看管家。
管家似乎沒覺得有多了不起,只稍稍皺了下眉,對其中一個男傭說:「去查查,刀是怎麼到小少爺手裡的。」
收拾完屋子,幾個男傭陸續離開。
這時候,方圓才看清床上的人。他面朝這邊,雙眸閉著,眼睫毛隨著呼吸的起伏,正簌簌顫抖。
眼睫毛是濕潤的,他面色潮紅,整個背部裸*露在外,肩頭圓潤,肩胛骨極為好看,流暢優美的曲線像水的波紋,但腰臀處被被叢掩蓋,看不到。
他紅唇緊咬,鼻尖帶汗,細長的手指死死絞著雪白的床單,整個人像只被蛛網縛住的垂死掙扎的美麗蝴蝶。
方圓愣在了原地。
那是江憑風,但又不是江憑風。
江憑風是清冷矜傲的,如同一枝帶刺的玫瑰,鮮紅瑰麗,高高在上。
而眼前這人,像一顆沾染了胭脂的珍珠,被隨意揉搓,被各種褻瀆,身下是不敢讓人看見的狼狽泥濘。
或許是感受到他過分灼熱的眼神,原本閉著眼的江憑風,忽然一下子睜開了。
猝不及防,跟還愣著的方圓對上了視線。
沒有客套的寒暄,更沒有敘舊。
冰冷凌厲的眼神,兇狠得像是要吃人。
然後就是一隻狠狠砸過來的枕頭。
以及一句帶著滔天怒火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