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的。」厲寒琛說:「通過你背包的輪廓,裡面的東西是長方形,有底座,而且在飛機上,我知道你媽媽已經不在的事,更何況,你出走,連最重要的衣服都不帶,卻帶了一個類似板子的東西……不難猜出。」
「……」孟星辰突然覺得,男朋友太聰明,讓她有點壓力啊。
她都不敢在他面前撒謊了。
孟星辰順勢在梳妝檯前的椅子坐下,喃喃:「我一定要和我媽媽在一起的。」
如果她要放在外面供奉,那麼她回國第一件事,就是幫媽媽找位置,才不會帶在身上那麼久。
看吧,她很自私的。
她不捨得讓媽媽離開她,所以寧願讓媽媽和她一塊顛沛流離,住在酒店逼仄的小抽屜里,也要媽媽和她在一起。
不過,孟星辰相信。
如果牌位真的能代表人死後的一部份,媽媽應該寧願顛沛,也想和她在一起吧。
「那明天我找人設計一個神台。」厲寒琛說。
「……」孟星辰知道他是一片好心,可是:「不要,厲寒琛,我們只是在一起,又不是嫁給你,幹嘛要我把我媽媽留在你家裡。」
厲寒琛走了兩步,走到她的面前,在她面前蹲下,嗓音低沉,認真:「我們在一起久了,自然就是要結婚的,不是嗎?」
所以,現在開始把一切打點好,有什麼問題。
結婚。
孟星辰有點被這兩個字嚇倒。
她沒想到厲寒琛想得那麼長遠。
孟星辰以為,他們都是享受當下,一下子說到那麼嚴肅的詞,莫名緊張:「可是,可是你連試用期都還沒過。」
說什麼結婚,太長遠了吧。
孟星辰抱緊懷裡的背包,目光閃爍。
「……」厲寒琛被戳到了。
是啊,他連試用期都沒過,竟然就妄圖想要和她一生一世。
厲寒琛心裡有點苦。
可是,他真的把他所以為的好都拿出來,通通給她,一直沒被轉正,厲寒琛心裡也有些沒底。
「星辰,是不是我哪裡還做得不夠好?」厲寒琛微微仰起頭,看著她。
孟星辰搖頭。
相比張煥聞那種渣男而言,厲寒琛這種男朋友可以說天上僅有地下絕無。
「可我總覺得,你對我,或者說對這段感情,還有戒心。」厲寒琛坦誠。
都說女人是感性動物,更容易陷進一段感情里。
可這一刻,厲寒琛覺得,陷入的是他,設想未來的,也只有他。
剛才他說到結婚二字,厲寒琛明顯注意到,孟星辰的緊張,不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緊張,而是抗拒,害怕他壓迫她結婚的緊張。
「我覺得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孟星辰也托出想法:「我們在一起連一個月都沒有,就談婚論嫁,別人都說,戀愛起碼要談個兩三年才適合結婚。」
「可我不覺得一個月和一年有什麼區別,現在的日子是怎麼過的,以後也是。」厲寒琛真搞不明白她的小腦袋瓜。
時間可以證明什麼呢?
難道婚前和婚後日子就會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現在的她是個替身,為愛工作,現在的他需要上班,但會多抽時間跟她見面,以後,生活也是一樣。
「你們男人想事情就是簡單。」孟星辰喃喃。
她不想扯他家人接不接受她的問題,這問題一扯出來,說也說不完。
大家族都是一樣的屬性,狗眼看人低。
孟星辰受夠了和前男友在一起時被他家人冷言冷語,她現在肯定不會急著投入到另一個家庭,挨另一群人對她指指點點。
孟星辰覺得單身挺好的,或者保持戀愛關係就可以了,談婚論嫁,太麻煩,她不想碰。
「我想去看蓓兒。」孟星辰抬眸,及時打斷厲寒琛想要說的話。
她不想和他對話,他太有耐心,而且條理邏輯清晰,每次跟他說下去,到最後,孟星辰都覺得是自已的錯。
孟星辰說完,不等他開口,站起來,把背包放回到梳妝檯上,出了門。
在出了房間那一刻,孟星辰大氣一松。
媽呀,真怕厲寒琛會把她叫住,跟她講道理。
厲寒琛在原地蹲了一會,最後站起。
最後寬慰自已,他的小女友才二十二,心性未定,貿然說到結婚,緊張害怕是正常的。
孟星辰走到厲蓓兒的房間,她先是用耳朵貼著門板聽了兩秒,裡面已經沒傳出任何哭聲,看來蓓兒是消停了。
孟星辰心裡祈禱,希望蓓兒不要生她氣。
正想抬手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