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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蓓兒乖巧應道。
孟星辰拿起小木棍,對著木魚身敲擊,說真的,幸好有這個讓她玩一玩,不然她肯定聽不到十分鐘就要睡著。
室外。
厲寒琛上完洗手間,正準備沿著迴廊進入室內,結果餘光看見駐在外邊角落的架子。
架子上綁了不到二十根紅綢緞,十分稀疏,每一根都被風吹得呼呼作響,幾乎要斷一樣。
厲寒琛想起孟星辰說蓓兒也寫了願望,是用畫畫表達的,沉吟半秒,他朝著架子走過去。
他不是孟星辰,不知道什麼叫尊重,也不知道什麼叫隱私權,他只想了解一下蓓兒的內心世界,看看她現在最渴望什麼,然後對症下藥,希望對她的病能有所幫助。
厲寒琛站在架子前,由於紅綢緞並不多,而且風很大,將每一根都吹得分明,他根本不需要動手,光是站著,就能看清每一條紅綢緞上面所寫的話。
有求健康,求和睦,求昌盛……
當厲寒琛視線繼續有序往下游移的時候……
某根紅綢緞上面的字,讓他渾身僵住!
經文朗誦已經持續二十分鐘,孟星辰敲木魚都敲到要睡著了,她看著蓓兒身邊空蕩蕩的蒲葦,神奇的是,厲寒琛竟然還沒回來,他這一趟廁所也去得太久了吧。
孟星辰見她再坐下去會瞌睡的,反觀蓓兒,敲木魚敲得倍認真,玩上癮了,她自詡自已真的做不到,於是唇瓣湊到蓓兒耳邊,低聲:「寶貝,星辰阿姨出去找你爸爸,你先自已坐著,好不。」
厲蓓兒點點頭。
孟星辰站起,快步離開現場,等將一群人遠遠拋在身後,她才敢抬手伸懶腰,打哈欠。媽呀,聽經文跟小時候聽數學課沒啥兩樣,都讓她困死了。
孟星辰走出廟宇,外面一股寒風吹得她渾身一哆嗦,她將衣襟緊緊拉起來,目光所及看不見厲寒琛,她決定往左走去找他,因為她進屋的時候是看見他朝左邊的方向繼續往前走的。
孟星辰納悶了,厲寒琛該不會是迷路吧,可他一個大男人,又那麼沉穩睿智,迷路這事擱在他身上,不合適。
還是說,他腎功能不太好了,上廁所方面有困難?
這也不是不可能啊,況且他三十四歲,根本不算年輕了。
孟星辰胡思亂想著,經過拐角的時候,就看見他男朋友正獨自站在用白色花崗岩雕刻的欄杆旁,他雙手撐在欄杆上,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嚴肅的氣息,正目視前方。
而底下,是山脈,往遠看,是那千級階梯,再往遠看,是密集的樓宇。
孟星辰覺得奇怪了,為什麼厲寒琛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應該是錯覺吧,因為剛才見面還好好的,他只不過是上了一趟廁所,能有什麼變故。
想到這裡,孟星辰朗聲叫喚,同時朝他奔去,一下子跑到他的身後,伸手將他堪比男模般的細腰抱起來:「男朋友!」
厲寒琛渾身輕輕一僵,耳邊她朗聲般男朋友三個字仍繞樑般迴響,雖說她的聲音有些啞,稱不上甜美,或者如風鈴般悅耳,但他一直覺得,她的聲音是世上最好聽的。
每每聽到她這麼喊他,他是很高興的,可是這一刻……
他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覺得他猜不透她的心。
她明明都答應做他的女朋友,還主動給他轉正,證明是打從心底接受他,喜歡他,可又為何,會利用紅綢緞給另一個男人祈福?
厲寒琛不願回憶剛才所看到的文字,但她的字跡他不可能認錯,以及她前男友的名字,就算成作灰燼,他也認得。
她竟然替她前男友祈福……
她到底對她上一段感情有多意難忘,才會在分手之後,不是憎恨入骨,不是時刻想著要對方去死,不是打不是罵,而是祈福!
厲寒琛回憶起更早之前,當他問她為什麼和前男友分手的時候,她用很罕見的無奈神情說,很多事讓他們不能在一起,沒辦法。
充滿萬般無奈。
厲寒琛搭在欄杆上的雙手,情不自禁用力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