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心情不太好,因為我跟她提議了一件事。」馬茹蘭拉開椅子坐下,準備詳細說說。蓓兒不懂這事,但是厲寒琛懂,嘀嘀咕咕說了一大串,最後總結為一句:「……就是這樣,我覺得親家還是入土為安最好,只是寶貝感情一時無法接受。」
厲寒琛聽得鬱悶至極:「媽,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他是唯物主義者,不相信靈魂輪迴,在他看來人死就是死了,牌匾什麼的只是活的人對死的人的一種念想,只是一種寄託,如果不是活的人賦予它們意義,它們其實就是一塊木頭,只不過上面刻了一行字,所以變得很有意義。
厲寒琛覺得,既然這兩件東西能給孟星辰寄託,為什麼要強行拆開他們呢。
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可活的人還要繼續堅強的活下去,拿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去影響活的人的心情,在他看來有點不可理喻。
馬茹蘭白眼一翻,她都忘了她這兒子根本沒有信仰,揮揮手:「算了算了,咱們不是一個世界的,跟你講不明白。但是寶貝會懂我的意思,因為親家跟我有一樣的信仰。」
如果孟星辰不懂,她此刻就不會難受,只要堅定自己的選擇就好。她正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會難過,才會不舍。
厲寒琛嘆息,真不明白為什麼要自尋煩惱,他站起,上樓哄小妻子去。
上去二樓,才知道蓓兒正在臥室門口玩,小傢伙腦袋枕著波妞的身體,翹著二郎腿,將故事書高高舉起,小嘴一動一動,正在念書。
玩耍的時候不忘學習他是很欣慰的,可看到厲蓓兒的姿勢,小小年紀學什麼大人翹二郎腿,這不是孟星辰最喜歡的姿勢嗎,厲寒琛頓時黑臉:「厲蓓兒。」
蓓兒聽到爸爸喊她全名,詫異的放下書本,一臉狐疑看著爸爸。爸爸好嚴肅哦,幹嘛叫她全名啦,她又沒有犯錯。
「爸爸有沒有說過,不能翹二郎腿。」厲寒琛十分嚴肅。
沒想到剛把小妻子的習慣糾正過來,就輪到女兒犯了。
厲蓓兒把小短腿放下來,她坐起來,正想為自己解釋,說這樣躺著很舒服,為什麼不讓躺呢,但是她想到房間裡的媽媽,媽媽好久沒有出來了,不知道心情好點沒有:「媽媽,心情不好。」
「嗯。」厲寒琛表示知道了:「你帶波妞回房,把手洗乾淨,奶奶準備好晚餐了。」
「哦。」厲蓓兒從地上站起,她抱起圓滾滾的波妞,朝著貓房走去,小人兒一邊走一邊吐槽:「波妞,太胖啦,少吃點。」
厲寒琛敲門:「老婆。」
「進來吧,門沒鎖。」孟星辰此時背對著門口而躺,她一直沒有鎖門,但是蓓兒很乖很體貼的給她留了私人空間,並沒有直接闖進來。
這與厲家的家教有關,因為不管是誰,進房之前都一定會敲門,得到同意才會進。
馬茹蘭進蓓兒的房間是,厲寒琛進更是,不會因為蓓兒是小孩子就不尊重,所以潛移默化給蓓兒一種教育,就是一定要得到主人的同意才可以進去。
蓓兒剛上來的時候有趴在門口悄悄叫了兩聲媽媽,不過孟星辰沒有理會,蓓兒就知道她現在是不想見人,所以乖乖的沒有繼續再叫。
孟星辰也知道蓓兒一直在門外和波妞玩,那是一種無聲的陪伴與安慰,她心裡很感動,可她真的提不起勁。
她現在的低落主要來源於對母親的思念,而非讓母親入土為安。
她真的真的好想母親還在世上啊,這樣就可以親眼見證她的幸福,她直覺,馬茹蘭和母親一定能成為很好的朋友,會整天帶著母親去買買買,去喝下午茶,去做美容,母親會在馬茹蘭的帶領下,漸漸變得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