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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暖沉默了一下才說:「嗯,他們兩個沒什麼的,他們是大學同學,所以有來往。」
施清嘆了口氣,「暖暖,我也不知道我這麼對你說好不好,但是依著你這次幫我的交情,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穆封那邊我沒看出來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場他收斂的緣故,但是那女人,絕對不老實,姐姐這麼多年在外,不說看人百分百,但是道行低的,我還是能看明白,那女人雖然儘量遮掩了,可是從她的神態和語氣中,我能感覺的到,她對穆封的想法並不單純。」
施暖現實中沒見過蕭雅,所以她對穆封是個什麼態度,施暖不清楚,不過施清這麼說,肯定也不會騙自己。
施暖笑了,「好,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一些。」
施暖又和施清提了一下施慈住院的事情,施清笑了:「我都猜到了,這個時候,施家找不到我,肯定是要拿她撒撒氣的,施慈最會的就是裝可憐,她要是不去醫院,在施家日子更難過。」
聽施清的語氣,她似乎並不擔心齊家那邊找她麻煩。
施暖本來想問一下施清選擇在齊家老爺子壽宴上鬧這麼一場,是不是知道一些事情,比如說齊家大姑娘的事情。
可是覺得這些,按照她和施清的交情,並不適合問出來,再說了,興許施清也並不願意說。
所以她也就是和施清又閒聊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晚上吃飯的時候,張嫂看了看施暖,「今天是周末,先生和太太怎麼還去公司加班了?」
施暖一頓,感覺才反應過來,早上的時候大家都去了公司,她心裡有事根本沒注意這個,直接跟著穆封去了公司,今天本來是周末的,放假的日子。
施暖抬頭看穆封,穆封慢慢的吃飯,「有個投資項目需要把具體事宜落實一下,全公司都加班。」
施暖想起來穆錦生說的那個想要拉齊家合夥的投資,難不成齊家那邊有了回復?
全公司都加班,看來真的是個大投資。
施暖沒問具體是什麼投資,沒人告訴她,其實她也並不想知道。
吃過飯,施暖就去洗漱了,之後直接回了房間。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齊家的事情並沒有被弄到網上,老爺子壽宴沒有請媒體過去,裡面的事情除了大家口口相傳,也根本拿不到具體的現場證據。
施暖看了一圈,並沒有什麼值得她注意的新聞,她放下手機,把畫紙拿出來,照著個圖片臨摹了一下,感覺自己畫的四不像。
施暖捏著畫筆想了想,這個年紀了,如果報班學繪畫,會不會有些怪異了。
她抓了抓頭髮,有些挫敗。
晚上穆封沒來施暖的房間,看樣子是回了自己的房間睡了。
施暖一晚上睡得都很舒服,從前總是噩夢連連,最近這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機能好了,居然睡覺特別的安穩。
……
一連一個星期,施暖和施清都沒聯繫,施慈也沒打電話過來罵街,日子過得好像再次平穩起來。
倒是聽門衛說施從文找過來一次,不過門衛沒讓他進來,施暖那天陪著穆封在外邊應酬,回家已經很晚了,施從文已經離開了。
那天不見,施從文也沒繼續過來,施暖摸不清楚他是不是想要就那天她把人都引去衛生間的事情算帳。
不過就算是來算帳,她也不怕,如同那時候施清所說,一無所有,所以無所畏懼。
到了周末,施暖和張嫂約好去寺廟裡還經書。
兩個人早早的就起來了,穆封不在客廳,不過院子裡有他的車子。
給穆封留了早飯,兩個人就出了門。
因為是周末,寺廟裡人很多,施暖和張嫂感覺自己去的都已經算是早了,可是等她們到的時候,寺裡面香客已經很多。
施暖抱著經書,跟著張嫂去找一個師父還書,張嫂一看就是經常來,已經對這裡經車熟路,帶著她繞過前面的大殿,直接去了後面。
不過不巧那師父正在講經,施暖和張嫂不好打擾,只能托一個小師父,說是把經書還回去,然後被引領著又去上了香表示感謝。
施暖原本是不信這些的,但是進了寺院,聽見唱經和大殿裡面放著的佛音,內心不自覺的就有些虔誠起來。
兩個人上了香又跪拜了一遍周圍殿內的菩薩,出來的時候,外邊更加熱鬧了。
反正也過來了,施暖和張嫂誰都沒說走,就在寺院裡面轉了轉。
張嫂比較熟悉這裡,給施暖介紹各個大殿裡供奉的是什麼菩薩,主要保佑哪一方面。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兩個人都有些累,張嫂四處看看,「太太,你在這邊等一下,我去給你弄點水。」
施暖還真的有些渴了,早上吃的油條,現在感覺膩膩的,有些反胃。
於是她點點頭,「好。」
張嫂離開後,施暖在旁邊找了個木凳坐下,還沒等坐熱乎,就看見前面有小沙彌正領著個女人朝著一個方向走過去。
他們兩個跟施暖有些距離,施暖只是覺得那女人的背影有些眼熟,於是站了起來,朝著那邊走了走。
再回頭看看,張嫂應該一時半會還回去來,施暖又朝著那邊走去。
那小沙彌領著女人走的不快,施暖快走了幾步就跟了上去,前面的兩個人都沒發現自己。
她也沒打招呼,不遠不近的跟著,看著那小沙彌領著陸雲進了一間禪房。
然後小沙彌過了幾秒鐘就出來離開了。
看起來這裡也不是什麼閒人免進的地方,施暖想了想抬腳過去。
那禪房關著門,不過木門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施暖站在門口,就能把你面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陸施主今日氣色看起來似乎不太好,可是煩心事又擾上了心頭?」
這聲音像是個老和尚的,話說的慢慢悠悠,卻讓人聽著心裡很舒服。
施暖聽見陸雲的聲音,「是,我這幾天睡得都不好,總是做噩夢。」
「還是夢見那些人?」
陸雲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開口,「是,我前段時間遇見了個故人,聊了很久,然後那些本來已經忘了的事情就又想起來了,擾的我再次心神不寧。」
陸雲的聲音充滿困擾,施暖皺眉,她所知的,前段時間陸雲見過施從文,不過興許她還見了別的故人也說不準。
那老和尚又問:「想起來的可還是那幾個人,還是那一些事情?」
陸雲嗯了一下,「大師,我所犯的罪孽,是不是太重,以至於那些人總是不願意放過我?」
大師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寬慰陸雲,「因果輪迴,罪孽不分輕重,只要起了害人之心便是重罪,不過不放過你的不是別人,其實是你自己內心的魔,那些已經故去的人,早已入了六道輪迴,投生重新開始,你之所以念念不忘,是你心中的魔讓你一直記掛從前的事情,陸施主。」
那老和尚頓了一下,「你可是還放不下一些事情?」
施暖聽到這裡就想走了,她並不是過來聽別人牆角的,她不過是認出了陸雲,又好奇她過來幹什麼而已。
施暖轉身,放輕腳步,剛走了兩步,就聽見陸雲開口說:「我是不甘心,大師,我也不撒謊,我這麼多年都不甘心,那些人雖然都不在了,可是我依舊放不下,明明應該是我的,怎麼最後還是不能抓在手裡,明明已經是我的了,最後怎麼又失去了。」
那大師嘆了口氣,再次阿彌陀佛了一句,「萬事皆空,萬物皆空,捨得與因果一同,都有定數,陸施主,你若是不能放下執念,則永遠都會被惡事纏身的。」
施暖停了幾秒,還是走了。
等著她回到原來的地方,張嫂還沒回來,她再次坐下,聽著不知道什麼地方的鐘被敲響,一下一下震得心裡恍恍惚惚。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看見張嫂端著兩杯水過來,臉上有些紅,還有些氣喘吁吁,「唉,人太多了,喝水都要排很久,我排了好久。」
施暖笑起來,「隨便找個小沙彌要一杯也不行麼?」
張嫂搖搖頭,「那不一樣,你知道這個是什麼水麼,這個是藥泉的水,傳說藥王菩薩給這處泉水施了法的的,這泉水能治病,沒病也能強身健體。」
施暖笑了笑,沒說什麼,但是把水拿過來喝了。
她胃裡不是很舒服,可能是走了太久了,還覺得累的很。
施暖看著張嫂,「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就回了吧。」
張嫂也喝了水,「那個,快中午了,我們在這邊吃了齋飯再回去吧,行麼?」
施暖想了想也好。
接下來就沒去拜佛,張嫂帶著施暖去了供香客吃齋的地方,已經有很多人等在那邊了。
今天香客特比多,所以齋飯分批次,這一波吃完了還有下一波。
施暖和張嫂坐下,就有人給端了飯菜過來,都是純素的,看起來很清淡。
施暖看了一眼就沒胃口,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是不舒服。
飯菜都沒吃幾口,倒是湯喝了半碗。
吃完後在旁邊的盒子裡放了香油錢,兩個人就出來了。
張嫂也看出施暖不太舒服,「是不是今天太累了,那我們回去吧,下午你好好睡一覺,你的腿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影響。」
施暖揉了揉太陽穴,莫名的突然就很困,「走吧,回家吧。」
從寺院出來,施暖上了計程車就睡著了。
是真的瞬間就睡著了,連一個過度都沒有。
一路到家,還是張嫂叫她,施暖才醒來,她暈暈乎乎的下車,一路怎麼飄到家裡的都不知道,張嫂很擔心,「看來是真的累了,趕緊回房間休息吧。」
施暖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回了房間,直接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這一覺是真的睡得很長,腦子裡有很多光怪陸離的東西出現。
再次醒來是感覺有人拍自己的臉。
施暖皺眉,睜開一支眼,「穆封,你有病啊。」
穆封一隻腿跪在床邊,一隻手從她脖子下穿過去把她扶起來,另一隻手輕輕的拍她的臉。
看見施暖醒了過來,旁邊的張嫂是真的鬆了一口氣,「太太,你發燒了,我叫你好久,你都沒反應。」
施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不出來。
穆封把她放下,皺著眉,「出去一上午,怎麼還弄了身病回來。」
施暖再次閉上眼睛,緩了一會,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沒太清醒,「我剛才做夢了,夢見我阿姨了。」
她從來沒對任何人提過她阿姨,那個女人給了她生命,可是在她的生命中,卻沒辦法正在光明的存在。
穆封顯然也是意外施暖說了這句話,他沉默了一下,還是問:「夢見她怎麼了?」
施暖有些恍恍惚惚,感覺像分不清是不是還在夢裡,「夢見她喝多了,說是當初怎麼就不報警。」
其實她阿姨還說了一句話。
「我當初為什麼要把你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