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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暖閉著眼睛,還在沖水,水聲稍微有些大,她根本沒聽見開門的聲音。
一直到施暖被穆封抱在懷裡的時候,她才嚇得尖叫出來。
條件反射的就是掙扎,結果手按著的地方,很是光滑。
耳邊是穆封的聲音,「是我。」
施暖一睜眼就看見近在咫尺的穆封。
這傢伙連衣服都脫完了。
還能不能要點臉了。
施暖抱著自己,想要從他的懷裡出來,「你沒看見我在洗澡麼,你進來幹什麼。」
這男人居然還能笑出來,「我就是看見你洗澡我才進來。」
施暖咬著嘴唇,臉都紅了,即便是和穆封什麼事情都做過了,可還是不太習慣這麼坦誠相待。
穆封抱著她有些緊,不讓她逃走。
兩個人肌膚相貼,讓施暖很是不習慣。
她記得自己上次告訴他,有需要出去找,他明明都說了好的。
蓮蓬頭還在噴水,施暖微微的眯著眼睛,「你先閉上眼睛,我沖一下就好,然後給你讓地方。」
穆封稍微用了一些力氣,把施暖按在蓮蓬頭的正下方,「那麼麻煩幹什麼,一起洗得了。」
說著他已經上手,幫著施暖理了理濕噠噠的頭髮,又幫著她沖了一下背,手在她身上各種亂摸。
施暖身上早就沒了泡沫,她躲了躲,「不用了,我可以了,你轉過去,我穿個衣服就好。」
穆封悶笑了兩下,聲音在施暖的頭上方響起,「洗好了?那我們來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
施暖縮在床上,閉著眼睛,耳邊還有穆封的喘息聲。
過了好一會他聽見穆封說:「施暖,我們好好的,不吵架了行麼。」
這幾乎是穆封能擺出的最低的姿態了。
施暖心裡冷笑,是誰之前還在說離婚協議的事情,害怕她最後耍賴不簽協議。
穆封沒等來施暖的回答,於是又說:「你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過來問我,不要無緣無故的生氣,可以麼?」
施暖還是沒反應。
問他,他會說實話麼。
而且他做的事情問起來,需要解釋的地方太多了。
說了A就要解釋B,解釋B又要帶出C,帶出C又要扯出D。
她自己都嫌麻煩的很。
所以還是算了。
穆封轉頭面對著施暖,想了想把她抱在懷裡。
「你要相信我,我除了你,沒有過別人……」
施暖睫毛終於顫了顫。
沒有過別人?
可是隨後,施暖又想到,那一次穆封在五哥面前,也是擺足了姿態,可是結果呢,結果還不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施暖一直不表態,穆封也說不下去了,最後他把下巴放在施暖的頭頂。
「我們能好好的麼?」
施暖僵了一下,過了一會翻了個身,從穆封的懷裡出來,背對著他,然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她現在真的不敢相信他了。
穆封等著施暖睡著,才慢慢的從床上起來。
他去浴室拿了毛巾,回來認真的給施暖擦了一遍身體。
施暖應該是真的累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穆封收拾好一切,拿了煙盒出去。
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處抽了一支煙,在煙霧的氤氳中,他微微的失了神。
施暖做了個夢。
她好像看見了她阿姨,她阿姨站在一片荒蕪中,施暖本想過去,結果她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小含。」
她阿姨轉身,看著她的身後。
施暖有些動彈不得。
她聽見那個聲音從她的身後過來,慢慢靠近,然後越過她,去了她阿姨身邊,「小含,我在這裡。」
是顧念卿。
年輕時候的她阿姨,和年輕時候的顧念卿。
兩個人牽著手,互相看了看,然後笑了。
施暖嘆了一口氣,也鬆了一口氣。
好在施從文那敗類沒找過來。
……
施暖早上起來的時候,身上已經穿了睡衣,她低頭看了看,發了一會呆。
穆封不在房間裡,看起來是早就起了。
施暖全身有些酸痛,撐著去了浴室。
昨晚的情況有些激烈,她記得浴室裡面被弄得一片狼藉,可是施暖如今看進去,裡面乾乾淨淨。
這房間不會有別的傭人過來,尤其是這個時間,所以說,這浴室裡面,是穆封收拾的?
簡直不敢想像。
那大少爺還能做這種事情。
施暖洗漱好出來,才下樓就看見了穆封,他站在客廳門口,身姿挺拔,一身清爽。
施暖想起昨晚的事情,心裡罵娘。
憑什麼如今他神清氣爽,自己感覺像是要死一樣。
施暖走到樓下穆封才發現。
他轉身看著施暖,「可以多睡一會。」
施暖皺眉,「穆封,我們晚上談談,你有時間麼?」
穆封似乎是猶豫了一下,隨後就點頭,「好,我今天正常時間下班。」
施暖嗯了一下,看了看穆封,轉身去了餐廳。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很沉默,一直到吃完早飯,施暖起身,穆封也跟著起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出了主樓。
穆封先開口的,「我定做了定位器。」
施暖轉頭看了看他,「不用了,上一次被綁架,那人不是也沒開走我的車,他們的反偵查能力還是很強的。」
穆封搖頭,「不只是車上的。」
施暖皺眉,「穆封,你這樣子,讓我很疑惑。」
說完這話,她想了想,「你可還記得離婚協議。」
穆封眼神愣了一下,「你怎麼想到的都是這種東西。」
施暖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兩個人到了停車場,穆封原本都打開了車門,可是想了想,又停了下來,他轉身看著施暖,「我不想和你吵架,有什麼話,我們晚上回來說。」
施暖看著穆封的車子開出去,垂目看著方向盤,她也沒說要吵架啊。
施暖吸取了教訓,上班的途中去了藥房,買了事後的藥,也沒用水,直接吞了下去。
一上午坐在辦公室,忽忽悠悠的,總是能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抓著頭髮。
不知道穆封這傢伙是不是又在玩什麼把戲,或者說他單純的就是缺女人了,而她正好在身邊?
施暖在快中午下班的時候,手裡沒什麼事情,就坐在辦公室裡面發呆,辦公室的門開了一條縫,她能看見陸雲穿著高跟鞋噔噔噔的從她門前經過。
施暖一下子來了興致,什麼穆封,穆封是個什麼東西,完全不想了。
她走到門口,賊兮兮的朝著顧朝那邊看了看,自然已經沒了陸雲的身影。
陸雲又來找顧朝了,難不成還是為了她的事情?
施暖沒敢過去看,這個時候要下班了,很容易被抓包。
她躲在門口觀察,沒一會陸雲就出來了,微微低頭擦著眼睛。
施暖趕緊躲好,把門也關了關。
陸雲的高跟鞋聲音在她辦公室的門口停了下來。
施暖嚇了一跳,趕緊小聲的跑到辦公桌那邊,結果她剛坐下,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邊打開。
陸雲就站在門口,眼睛是紅的,但是早就沒有眼淚。
施暖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陸阿姨。」
陸雲的眼神有些冷,施暖假裝看不見,起身朝著陸雲走過去,「陸阿姨怎麼過來了,您事先打個電話啊,我和顧總說一下,萬一過來撲個空就不好了,陸阿姨,您眼睛怎麼紅了,您看看您,是不是又和顧總吵架了,哎呀,顧總就是那脾氣,您別介意啊。」
施暖柔聲細語,臉上還帶著微笑,可是這話說出來怎麼聽怎麼不順耳。
陸雲盯著施暖看,可是從她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問題。
施暖站在陸雲身邊,盯著陸雲的眼睛,「陸阿姨,您最近怎麼了,我聽顧總說,您最近總是夢見以前的事情,是有關顧念卿先生的麼,唉,人都走了,就不要想了,我聽說當年離婚,你們兩個可是鬧了很久的,想必顧先生心裡也沒有你,你這是何苦呢。」
施暖的最後一句話明顯刺痛了陸雲,她明顯咬了一下牙,然後死死的看著施暖,「你得意什麼?」
施暖一臉的無辜,「陸阿姨,我沒有得意啊,我得意什麼呢,難不成得意顧念卿先生心裡念念不忘的其實是我母親麼?」
陸雲瞪大了眼睛,想看著鬼一樣看著施暖。
施暖還是笑著的,「我母親的墓碑你知道是誰立的麼?」
陸雲從施暖的表情上看見了答案,她一字一頓,「不可能。」
施暖笑笑,「怎麼不可能,愛妻之墓,哎,我母親當年若是能和他在一起該多好。」
「不可能。」陸雲還是這句話。
施暖臉上的笑容終於帶著一種嘲諷,「怎麼不可能,那墓碑下面刻了顧念卿三個字,還有什麼不可能。」
施暖覺得自己此時一定表情惡毒,她靠近陸雲,「你不是信佛麼,不是相信前世今生天堂地獄麼,我告訴你,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我夢見我母親莊含,在另一個世界裡,和顧念卿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們兩個不恨你,因為他們兩個根本就不記得你是誰了。」
「不會的。」陸雲尖叫起來,終於把一直貼在臉上溫和的面具撕下來了。
施暖側耳,聽見外邊有腳步聲傳來,她掃了一下手錶,下班了,從這裡路過的應該是顧朝。
施暖聲音柔柔的,「陸阿姨,你怎麼了,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陸雲應該是陷在了施暖前面的話里,有些出不來,她白著臉,表情猙獰,「不會的,你撒謊,莊含,你這個賤人,都是你,都是你。」
施暖前進一步,貼著陸雲的耳朵,「顧念卿只愛我母親莊含,從頭到尾都沒稀罕過你。」
說完施暖退回來,一臉笑意的看著陸雲。
陸雲恨不得把眼睛瞪出來,「你這個,你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