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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盛之來她家時,帶的東西七七八八堆滿整個後備箱,夏四季調侃他:「你是上門拜訪,還是拿錢買老婆?」
顧盛之答:「你不懂。」
等到夏四季去顧盛之家,完全理解了顧盛之的感受。
上一次回得匆忙,又是因為顧盛之爸爸去世的原因,所以空手上門的夏四季並沒覺得有何不妥。這次不一樣啊,這算是她這個醜媳婦第一次見婆婆,心裡真的無比忐忑。
夏四季又開始崇拜起顧盛之來,想起顧醫生昨天登門時那種淡定從容,談笑風生,那是需要多麼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你覺得這套香薰的味道,阿姨會喜歡嗎?」
「夏四季,你從出門到現在問了我十幾遍了,我拜託你閉嘴好嗎?」
「好。」夏四季乖乖閉嘴。
兩人到家時,顧媽媽正在切水果,拎著把刀就來開門了。本就緊張的夏四季,腿一軟,差點給跪了。
進門後,老一套,喝茶,吃水果,問她爸爸媽媽好。
但夏四季無意間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顧盛之媽媽在和她微笑交談時,大拇指和食指會不由自主地摩擦。
人在緊張的時候總有很多無意識的小動作。心理學上認為,身體無意識的反應是在幫助自己克服緊張情緒。
夏四季堆積如山的忐忑突然平復很多,覺得原本冷淡疏離的顧媽媽一下子可愛起來。夏四季開心地想,原來緊張的人不止她一個。
從前,她特別渴望能有一個像直樹媽媽那樣可愛的婆婆,喜歡她,助攻她,還能幫她趕跑情敵。畢竟她從小到大的生活經驗里沒見過婆媳應該怎麼相處,尤其在對方還是出了名的冷美人的情況下。
做飯的時候,夏四季要去廚房幫忙。
顧盛之說:「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廚房是我媽的天下,除了要開冰箱拿吃的,其他時候不要想著進廚房。」
顧盛之媽媽出來看到夏四季幫顧盛之扒葡萄皮時愣了一下:「顧盛之,你沒長手嗎?四季,不要這麼逞著他。」
夏四季甜笑:「我喜歡扒葡萄皮。」
顧盛之猛咳起來,被夏四季偷偷擰大腿。顧盛之一把抓起她的手問:「爪子裡怎麼都是水?夏四季,你不會是被我媽嚇得吧?」
夏四季繼續擰他大腿。
飯桌上,顧媽媽雖然沒有特別熱情地幫她布菜夾菜,但一頓飯三個人吃得還算融洽。飯後,顧媽媽說有朋友約了打羽毛球,夏四季趕緊說:「阿姨,您忙您的,我們自己在家就行。」
顧媽媽換好衣服出門,關門聲響起的那一刻,夏四季把自己摔在沙發上:「呼,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