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谁杀?
谁都下不了手。
狗肉在喜欢吃的人眼里,那无疑是上好的美味,但那也是在酒店里吃才能吃到,没哪个专门去买一条大狗来吃,在不喜欢吃的人眼里,那跟陪伴自己多年的狗莫名消失不见,足以引起众人的同理心。
阮灵道:不如我们别吃了,反正狗只是晕了,不是死了,贴个寻人启示,把狗还给主人自己处理。
就这样放过它?
不也没咬到吗?
其中一个长得小巧可爱的人,默默补充道。
差点就咬上了好不
?!
如果贴寻人启示,在送回去的半路上,狗突然醒了,真把我们咬到了怎么办,而且,你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疯狗,是不是有狂犬病啊对不对。
阮灵被她们七嘴八舌吵得耳朵疼,脑子嗡嗡嗡的叫,伸手拍了拍温秀,让她出来说两句,把场面控制住。
温秀看了眼她,这样吧,我们打个电话报警,让警察处理,到底是人道毁灭,还是找她主人,他们决断。不过,要是哪个主人知道了这事不想负责,也不会前来认领的。
温秀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周围吵闹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默默的听着她说。
阮灵当时就觉得,这样的人,适合掌控全局,去从商什么的应该特别合适,妥妥的高管没跑了。
于是一个人掏出手机,报了警,留下阮灵跟温秀站在那,介于阮灵爆发出来的浓浓女友力,大家一直决定回去给她加个餐,表示一下感谢。
阮灵闲得无聊站在马路上。
这马路跟城市里松柏路不一样,没有用水泥混泥土修建,更像许许多多的泥土压平了,有太阳还好,没太阳下雨,坑坑洼洼的雨水会积聚成小水洼,不小心一脚踩下去,满身的泥土。
温秀问:你不怕狗吗?
怕啊,我怕死了。
阮灵语气很是紧张,声线却透着漫不经心的味道,我是特别怕的,但是我一看到那只狗冲着你来,仿佛吃了菠菜一样,像大力水手那般,充满了无限勇气与动力,想的是一定要好好保护你,不能被它咬了。
狗牙齿很凶的。
她笑了下,蛮不讲理:要是它第一个咬的是别人,不是你,可能我都没勇气站出来,挡在她面前,把狗踢飞,真的。
我可能就只能躲在你的背后,想让你保护我,让你当我一个人的英雄。
感动吧?
阮灵推了推她,感动就对我好点知道不?
温秀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后别那么莽撞那么虎了吧唧的,万一你制不住它,第一个被咬的人可能就是你,你不怕死吗?被咬了我
你怎么样?!
阮灵快速道,是不是要为我讨回公道,看我活不了了给我殉情什么的?殉情其实不用的啦,我还是想你好好活着,嗯,找个比我能干的人吧,第一次还是得跟我谈,让我成为你生命中的,那朵不可触碰,一碰就疼的白月光。
她调侃的语气很明显。
温秀吸了口气,不在理会她满嘴跑火车。
诚然,这确实让她颇受震动。
也许在原来的喜爱上,又加了一层别的什么,又怕阮灵知道了,了解了她的心思,忍不住满世界的大声嚷嚷她的胜利。
温秀闭紧嘴巴。
狗还躺在马路上,阮灵趁着它没醒的时候,迅速把它从马路中央拉到一边,在狗挣扎着似乎即将醒来时,又给它敲了一闷棍。
其实狗肉不好吃。
阮灵突然道,你喜不喜欢吃?
你肯定不喜欢。
她猜测,毕竟你是一个素食爱好者。
温秀:
她想起昨天阮灵硬是喂了她一块红烧肉,她拒绝不了吃了下去。
结果味道还不错,肥而不腻,挺甜的。
有种人吧她就是嘴巴说不要不要,其实心里对半带强迫她吃下去的,有时候还挺高兴。
主要那天白天陪着小孩子玩,晚上温秀身体有些不太好舒服,学校有校医,阮灵硬是把她拉上了车,坐上一个小时的车,去医院看。
医生说,有些营养不良,又运动量过大,导致身体一时承受不住。
他特意嘱咐,一定要肉食与蔬菜搭配着吃,不要只吃某一样。
所以后来两人回来,阮灵虽然不会做,耐不住食堂有,她就跑去食堂打菜,跳那种味道特别好的带回去。
温秀不喜欢吃,阮灵就威胁着她。
你不吃我就喂你啊。
她斜了面色淡淡的温秀一眼,暗示道:你懂怎么喂吧?
诺,不说你吃完,但你得吃一点。
于是一个觉得肉不好吃的人,迅速真香了。
温秀对她无话可说。
在偏远乡村支教的一个月,温秀的饭量大大的提高,支教最后一天要回家的时候,许多小朋友都挺舍不得阮灵的。
阮灵摸了摸他们的头:好好考试,姐姐在学校等你们哦。
这一行人中,阮灵最受小孩子们欢迎。
她们总喜欢把阮灵当成洋娃娃,又羡慕又好奇。
标新立异的阮灵,在
同学们中格外的突出。
比如说经常受到孩子们送的小礼物,更甚者还有小孩的爸爸妈妈要送她一些土特产,让她带回家去吃。
可以想象,阮灵究竟是有多么受小孩子欢迎。
最终不舍也要回去的。
阮灵给她们一人签了个名字,同时在自己的名字后面,暗搓搓的把温秀的名字也给写上了。
跟阮姐姐关系最好的温姐姐,我把她的名字也写上啊,好好学习,考上高中了,要是还记得姐姐的话,来找我们玩啊,姐姐请你们吃饭。
温秀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
也许人性的光辉,猛地一瞬间,从天而降照耀在阮灵身上,从此绝世无双。
熠熠发光。
温秀突然产生了个念头。
其实当老师挺不错的。
她俩要都是老师,说不定放暑假两个月,都能一起出去旅游散散心,要是能在同一所大学留校,那可能就更不错了。
喜欢时,恨不得天天都要看见,都要黏到一块。
她们来时叽叽喳喳的,走却个个心里闷着不开心。
这次支教的一个月,偏僻的小山村里,要坐一个小时公交车才能到达县城,从村里飞出来,飞到大城市,那是需要耗费无数的精力与汗水,首先,从初高中便开始淘汰一批人。
温秀安静的看着窗外。
从茂密的树林两边飞速奔驰,渐渐出现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
阮灵抓着她的手,问:在想什么?
温秀的手指修长好看,骨节分明,很适合弹钢琴。
温秀说:我只是在想,我们去支教,还有一个月之期,那些小孩,却没有期限,在未来许许多多的时间里,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努力。
怎么突然这么感性啊?
阮灵撅起嘴:别想了,想你也做不了什么,要真想做什么,将来等你有钱了,不过当老师其实没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