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臨淵微微皺眉,鬆開了蕭疏靠在沙發上,在許沫被綁架之後,頭一回在他臉上露出了疲憊的神色。
至此,許沫被綁架已有四天,時間越長,對她和孩子就越不安全,她本就有先兆流產的症狀,綁匪帶著她四處逃竄,一個不小心……
所以楚臨淵想要快點把許沫救出來,不再拖一分一秒。
「許沫現在的狀況很危險,如果再不把她救出來,我不知道綁匪還會把她帶哪去。」真的還沒有走到要和岑國棟攤牌的那一步,否則不管是他,還是那邊的人,之前做的事情都算白費了。
雖然嘴上對他們說著責任是個屁,可他到底沒辦法真的不顧全大局,心底裡面的使命感責任感束縛著他。
「寧城楚公子。」蕭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往廳裡面走去,和楚臨淵拉開了距離,她在兩米遠的地方看著他,「爺爺是退下來的立過赫赫戰功的首長,父親是現任軍長,母親是教育局局長,外公富甲一方。」
她淡淡的說出楚臨淵背後的家族有著怎麼樣的勢力,沙發上的男人半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看起來波瀾不驚的人。她心裡又在醞釀些什麼?
「你楚公子,空軍上校出身,La日saskyline現任執行長,現在混得風生水起。寧城這個地方,甚至是東部這塊地方,你說一,就沒人敢說二,你救不出許沫?」最後,蕭疏甚至輕哼了一聲,甚至帶著點苛責。
「事情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他沉聲道,知她是擔心許沫,擔心那個和她有十八年友情的人,「急不來。」
「那拿我去換許沫吧,綁匪不是說要我去交換嗎?我真不知道我身在義大利還能在寧城結怨,如果能用我去換許沫和她孩子的命,不覺得很划算?」
她眼底的認真讓楚臨淵一時間覺得她是真的要去換許沫,可慘白的臉,略顯倉促的呼吸把她出賣。
「真想去?」他久久凝視著他。
蕭疏轉過身,背對著楚臨淵,他問她,真想去?
難道不是她想不想去的問題,而是他是不是真的要把她送去交換許沫!是他在二選一的時候,心中的天平偏向了哪一邊。
可……還需要用天平去衡量嗎?楚臨淵早就選了許沫不是嗎?
「你記得許沫肚子上的那道傷疤嗎?」他和許沫孩子都有了,顯然是知道她腹部上的傷口,「我十四歲放學回家,和許沫兩個人走近路,被小混混盯上,我忘記那天有多少人,欺負我和許沫兩個人。」
顯然,楚臨淵臉上是對這件事並不知情的疑問,蕭疏權當是他對她十四歲遇襲這件事的不知情,那件事,只有蕭乾和林清歡知道。
「他們看我和許沫長得好看,就……」這就是她並不願意提起這件事的原因,太不堪,「在我反抗的時候,他們拿起了刀,許沫幫我擋的。可能會出人命,那些小混混就逃了。許沫在醫院裡面住了一個月才恢復過來,醫生說,要是那把刀再偏幾厘米,許沫這條命就算是交代出去了。」
時隔九年,蕭疏再度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聲音裡面依舊是透露著顫抖的恐懼。
「所以,你讓我去交換許沫,我還能說什麼,就當還九年前她為我擋的那一刀。」
靜靜地聽蕭疏說了那件他不知道的事情之後,楚臨淵站起來走過去,手放在她的頭上,低頭問道,「這件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抬眼,蕭疏微微一笑,眼底都是心碎,「我自卑啊,怕被別人碰了之後,你不要我啊!」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小心翼翼。想要把最完美的那一面展現給對方,讓他記住的,是最好的她。
十四歲的蕭疏,怎麼可能把她差點被那群小混混玷污的事情告訴她欽慕了那麼多年的楚臨淵?要是被他知道了,他還會用看平常人的眼神看她?不會嫌棄她?
她不知道,所以央求哥哥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楚臨淵。
蕭乾為了兩個女孩子的聲譽考慮,雖然最終沒有發生什麼事,但畢竟眾口鑠金,誰都不知道最後這件事傳出去會怎樣的變質,所以蕭乾壓下了這件事,當年知道這件事的,除了兩個當事人,就只有許沫母親和蕭乾林清歡了。
許沫休學半年,說是身體不適,蕭疏在家休息了一個多月,說是出了水痘。
這才將這件事掩了過去。
九年前的事情再度被拿出來說,楚臨淵看到她眼中的隱忍,知道她的小心翼翼。
「蕭疏,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想……」如果當時他知道這件事,可能早就廢了那群小混混。
她推開他的手,淺淺的笑,打斷他,「告訴你這些並不是為了讓你心疼我,同情我,我知道這些都過去了。如果沒有放下這件事我現在也不會這麼坦然的告訴你。」
放不下的,只是許沫為了她差點連命都沒了,「好啊,我同意去換許沫,如你所願。」
就像她在楚臨淵辦公室外聽到的那樣,他要她去換許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