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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還有武警無奈的話。
「從水路過去!」楚臨淵迅速的在腦海中調出了舟山群島西南角的圖像,既然從空中無法過去,那麼只能走水路。
「那邊沒有遮擋物,坐船過去很容易被發現。海底很多礁石,蛙人潛水很危險。」
一條一條的路都被死死地擋住,這讓楚臨淵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是,蕭疏的命是命,武警的命也是命。
眾目睽睽之下,楚臨淵邁著步子往直升機那邊走去。
那一瞬間,孟無羨似乎看到了當年楚臨淵還在軍校的時候,作為師弟的他目睹了穿著飛行作戰服的楚臨淵,手抱頭盔,氣勢恢宏的往戰鬥機走去的模樣。
孟無羨跑過去,一把抓住了楚臨淵的手臂,「你幹什麼去?」
楚臨淵回頭,看著孟無羨抓著自己手臂的手,「上直升機。」
「我們這麼多人等著你命令,你跟我說你要上直升機,你上直升機幹什麼?」
上直升機幹什麼?
楚臨淵轉頭,看著離自己幾米遠的直升機,「找人,等我確定了再和你們聯繫。」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不能讓蕭疏就這樣眼睜睜的從自己眼皮底下消失。
旁邊那個武警也像是明白了什麼,說道:「西南角直升機開不進去!儀器失靈的話直升機很可能會墜毀!」
沉了一口氣,楚臨淵用他平靜的聲音道:「我自己開進去。」
「什麼?」孟無羨一臉錯愕的看著楚臨淵,「你五年沒開飛機,你要自己開進去?說了開不進去你還去!而且人很可能不在那裡!」
「萬一!」楚臨淵不會讓這樣的萬一發生!
這一聲「萬一」落下,一抹熟悉的身影跑了過來,二話不說,將楚臨淵往旁邊拽,恨不得是將人打暈了立刻就帶走的那種氣勢!
去而折返的祁閔。
「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完完整整的給你家老頭子帶回去!」如果剛才看的沒錯的話,楚臨淵是想要上直升機的!「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兄弟做不成也沒關係,我不能讓你為了那個女人再一次毀了你自己!」
活著,總比永遠失去了這個兄弟的好。
五年前那場車禍,如果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是他楚臨淵,那麼埋在地底下的那個人,就是他!
楚臨淵神色一凜,祁閔臉上的傷口落入他的眼中,他剛才下手真的是沒輕沒重,「你攔不住我的。」不是對祁閔的小看,是他若真的要開著直升機去救蕭疏,就算這裡的所有人加起來,都攔不住他!
他主意已定,去意已決,不論祁閔說什麼,都於事無補。
「如果我出什麼事,讓孟無羨一定要把蕭疏救出來,送回義大利,讓她別再回來。」他反手拍了拍祁閔的肩膀,「謝謝。」
祁閔當真是要被楚臨淵這番話給氣死了,他在留遺言?
「你他媽都廢了一隻手了,還怎麼開直升機?你今天要走,就從我屍體上踩過去!」祁閔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把槍,把槍遞出,手柄對著楚臨淵,槍口對著他自己。
你無法阻攔一個決心去送死的人,就像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
祁閔看著楚臨淵動作極快地從他手中把槍奪過去,三兩下就把那一把M9拆分開來,零部件一一從手中落下。
「你攔不住我的。」楚臨淵面色無常,語調平緩,忽然間有種悲憫的感覺,「不過還是謝謝你。」
說完,楚臨淵對康為良輕點了一下頭,他便立刻過來,扣住了祁閔的手臂,讓他再也沒辦法阻攔他。
「我知道她在什麼位置。」祁閔沉下聲,到底是妥協在了楚臨淵的強勢之下,「如果你想去送死的話,我告訴你。」
楚臨淵神色在這一秒鐘瞬息萬變。
祁閔瞞著他的憤怒,他知道蕭疏在什麼地方卻不告訴他!
但是這種情緒很快被理智給壓了下去,他和祁閔是多年的兄弟,他親眼看到他從手術室裡面被推出來,被醫生告知他的手粉碎性骨折,肌肉嚴重受損,基本上算是廢了。
又看著他遞交退役申請書,離開他夢想的天空。
如果是他,明知兄弟前路兇險,他可能會做得比祁閔還要過分。所以,他理解祁閔。
「她在什麼地方?」低沉的聲音,隱藏著迫切,雙目深邃,仿佛是已經看到蕭疏在眼前一樣。
祁閔垂下眼,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是不是親手將兄弟推上了不歸路,「舟山群島西南方向,他們放許沫出來的時候,追蹤到的。」
那片磁場不穩定的海域,他一個廢了手的飛行員,就算他當年是多麼的天賦異稟,多麼的出類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