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乖,別總是做一些讓我擔心的事情。你這個樣子怎麼自己洗頭?」手都舉不起來,怎麼洗?
可他明顯不放心的樣子,讓蕭疏後背一陣發麻。
剛剛適應他對她的冷嘲熱諷,可他忽然間又變了畫風,尤其是在經歷了這次綁架事件之後,她現在根本不明白楚臨淵是怎麼想的。
「你不過來?」他斜眼看著坐在浴缸中央的蕭疏,她正一次次努力地把浸了水變得沉重不堪的浴巾往上拽,「不過來我就坐在這裡看你,我照樣可以看一個下午。」
「……」她瞪大了眼睛,沒想到他無恥起來,也是沒有下限的,「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在藍灣住也住了,該聽的話都聽了,你別得寸進尺了,你要坐在這裡看一個下午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洗了!」
楚臨淵深深地看了蕭疏一眼,他是沒有冷眼看她,在她不斷地趕他走的時候,他卻只用他平穩的生硬道:「你我現在就不能像你十五歲做完闌尾手術之後,我安安靜靜給你洗頭了嗎?」
回憶是蕭疏的軟肋,她清清楚楚地記得和他的每一次相處,因為短暫,所以總是特別的小心翼翼,特別地珍惜,以至於她每次想起來,都會覺得像剛發生不久一樣。
原以為那些事情只有她一個人記得,可是當他輕描淡寫說出來的時候,蕭疏發現,原來他也是記得的。
而這句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剛才還抗拒的蕭疏,瞬間柔和了下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說洗頭就洗頭,他說不動就不動。
好在那沉沉的浴巾終究是被她給掛在了胸前,才不至於再一次被他給看光。
他輕輕地給她揉著頭髮,任白色的泡沫一點一點的在她頭上變多,垂眼就能夠看到她因為浴缸裡面騰起的熱氣而暈紅的臉頰,白裡透紅,乾淨得像個小孩子。
「你十五歲的七月份,軍校放了半個月的假,我回來,本來說好了和你哥,還有雁回,再加上你一起去旅遊,剛出門,你就肚子痛,被送到醫院一檢查,結果是闌尾炎。病床的那個人一聽要手術,非說自己沒病,要去旅遊。」他一邊給蕭疏洗頭,一邊說著當年的事情。
「你當時特別凶的對我說,一定要手術,術後還要在醫院裡面住半個月。」蕭疏自然地就接了下去。
「可你還是不想手術,也不想住院,害怕住院就見不到我,所以我答應你每天都去醫院看你,你這才答應了做手術。」他都記得,「手術後的第四天,你想洗頭髮,我就在病房的浴室裡面給你洗了頭髮,那是我第一次幫人洗頭髮。」
她還記得那個下午,不知道長發的女生應該倒多少洗髮露,就倒了好多,結果弄得頭上都是泡沫,她就使壞地把泡沫摸到他的身上。
「後來……」為了防止她再亂動,他……
「親了你。」話音剛落,楚臨淵就低下頭,吻上了仰著頭的蕭疏。
十五歲的那個吻,不過是他輕輕碰上了她的唇,隨即他就後退,不過效果已經達到,她安靜地坐在那裡,什麼話都沒說,雙眼失神,腦子裡面亂七八糟的。
後來蕭乾來了,發現她還沒有緩過神來,問她怎麼了,楚臨淵只說給她洗了個頭。
蕭乾說:大概腦子進水了吧。
他不知道的是,半個小時前,他親妹妹的初吻,被那個一臉正經的人給拿走了!
此刻,溫熱的浴室裡面,楚臨淵的吻絕對不是淺嘗輒止,他吻著她,深吻。
她忽然間睜大了眼睛,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閉著眼,纖長的睫毛根根分明,似乎是察覺到了她在看他,他也睜開了眼。
她看到,他眼眸上蒙上了一層慾念,可還未來得及推開他,他的手就伸入水中……
等到楚臨淵再從房間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他換上了一身純黑色的西裝,內襯一件白色的襯衫,打著細領帶,整個人神清氣爽。
作為這一段時間都在藍灣照看蕭疏的衛惜朝,這時候笑眯眯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從旋轉樓梯走下來的男人,感覺他走路腳下都帶著風。
春風得意的風。
可是還沒等衛惜朝開口,楚臨淵就率先說了話,「我以為你性向正常,所以讓你給笑笑處理傷口,看來有必要換一個主治醫生。」
「……」過河拆橋?「你行你上?」
「恩。」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除了開刀他不行,後期的換藥清理,他還是很在行的。
「你要去哪兒啊?」這是將近十天以來,頭一次看到楚臨淵穿著正裝要出去。
他停下生風的腳步,看著衛惜朝的時候,神色一暗,「有人該為這次的事情付出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