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暗沉地離開包間。
失魂落魄?魂不守舍?
祁閔看著蕭疏的背影,也站了起來,對著她的背影道:「蕭疏,真心奉勸你一句,回義大利去,別再回來。」
他的話傳入耳中,但蕭疏並沒有做任何的回應或者停下,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
晚飯之後,岑國梁一家人還在岑家小坐了一會兒,和楚臨淵說了幾句投資上的事情,都被他明著暗著地回絕了。
岑國梁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便帶著夫人和兒子離開了。
客人走了,岑國棟心裡倒是一肚子的氣,這個女婿不知道是不懂人情世故還是太懂人情世故,反正讓他這個當岳父的很沒面子,索性就回了房間。
岑姍和楚臨淵也回了房間,他此刻正站在陽台上抽菸,手邊的菸灰缸裡面已經有七八個被掐滅的菸頭。
岑姍去洗澡的時候看到他在抽菸,洗好澡還看到他在抽菸。
擦乾了頭髮上的水,岑姍輕聲走到他的身後,抬手,環住他精瘦的腰,再把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
「怎麼了,又抽了這麼多煙?是不是在生二叔的氣?他就是這樣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岑姍感覺到楚臨淵的身子一直是緊繃著的。
難道擁抱不是最能軟化人心的?
楚臨淵沒有回話,只是把手中還剩下半截的煙往菸灰缸裡面掐滅,手覆在岑姍的手上。
他的手寬厚而又溫暖,粗糲卻又溫柔。
只是那雙手,並不是把她拉近,而是推開。
他拿開了她的手,轉身,身子往欄杆上一靠,離岑姍遠了許多。
「沒,我沒放在心上。」他想到之前徐沂給他發的簡訊,他說他傳過去的資料的確有用,但都沒有直接指向岑國棟的證據。
言下之意,他還需要繼續尋找。
也罷,蕭乾要在這個時候把蕭疏帶走,讓她遠離這些事情,等到他處理完了岑家,再去那不勒斯把人接回來,也是一樣的。
「可是你眉頭都皺在一起,是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還是,有什麼事情下不了決定?」
楚臨淵挑眉,看著面前看起來文弱得像只小白兔的岑姍,可他不能忘記的是她當年和蕭疏是好朋友,卻背著蕭疏喜歡上了她的男朋友。後來想盡辦法地要嫁給他。
為了達到目的,她可以等待這麼多年,她心思本來就很深。
他忽然和她住到岑家來,她會絲毫不懷疑他的動機?
「恩……我在想,」楚臨淵目光忽然落在岑姍的身上,她洗好澡只穿了件米色的絲綢睡衣,完美地勾勒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他的眼神瞬間讓岑姍的臉色一紅,嬌羞浮上臉頰。
「你的生理期什麼時候結束。」暗示意味極濃的話讓岑姍忍不住低下了頭。
她愛他穿著軍裝一本正經的模樣,也愛他脫下西裝之後耍流氓的樣子。
他們的關係在轉好,不是嗎?
「你要是忍不住,我可以……」
岑姍的話還未說完,楚臨淵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來電顯示的是「蕭乾」二字。
他看到了,岑姍也看到了。
「我接個電話。」也沒等她的回應,楚臨淵就快步走到浴室,關上了門。
打電話的人卻並不是蕭乾,而是蕭疏。
她說:「我在我父親的墓前等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