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抱歉沈先生我有點不舒服,可以請你先離開嗎?」
見蕭疏這樣,沈山南也是明白之前楚臨淵說那句話的原因了。
如果不是蕭疏主動改變對楚臨淵的看法,就算他們做再多,說再多,都不過是無用功。
蕭疏啊,犟起來真的是無人能及。
沈山南輕嘆一聲,臉上有無力改變這件事的無奈和遺憾,「希望你好好想想,臨淵他很愛你。」
蕭疏沒有接話,不想再繼續那個話題。
雖然沈山南剛才讓蕭疏的情緒起起落落,她還是把人送到門口。
只是剛要關門的時候,她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叫住了沈山南。
「沈先生,如果先前那份報告不是假的,那誰才是你……」蕭疏說完,她自己都覺得後背騰起一陣涼意。
沈山南微微怔在原地,可能到底是自私了一回,他說:「當初臨淵做了兩份DNA檢驗,我和你的,另外一份,是我和你哥的。」
……
雨越下越大,楚臨淵和杜寒聲身上不同程度的濕了。
其實杜寒聲很明白,如果不是因為蕭疏知道五年前的真相,他一點贏楚臨淵的機會都沒有。
那五年,也不過是楚臨淵的追悔莫及,否則別說五年,就連五個月,五天,他都沒可能和蕭疏相處。
楚臨淵細黑的睫毛上掛著水珠,他眸子深邃,他開口:「我看著蕭疏出生,看她小小一團地在保溫箱裡面。滿月酒上抓鬮她抓了模型飛機,她蹣跚學步,長了第一顆牙齒。她背著小書包去上學,考了一百分興奮地拿著試卷到我面前來炫耀。
「她每天上學都會給路上遇到的乞討的五塊錢,就算知道那個人是每天站在那邊騙她的錢。後來那個乞討的不來了,她還差點報警讓警察去找他。
「她升初中,班上有男孩子喜歡她,她把那個小男孩兒給她的情書交給老師還教育那個小男孩兒別整天想著兒女私情。
「十二歲,她來例假,哭著跟我說她要死了。我去給她買衛生棉給她上生理課。
」十三歲,她和許沫在小巷子裡面被小混混圍堵,我和蕭乾兩個人把他們揍得再也不敢踏進寧城半步。
「十六歲,她闌尾炎住院,我在醫院親了她,她說親了就要負責,要嫁給我。她到羊城空七軍找我,說我這輩子都擺脫不了她。
「十七歲,她收到航空學院提前批錄取通知書,我和她在一起。
」十八歲,我害她家破人亡,她遠走義大利。
「二十三歲,她回來。
「未來,有我,有她。」
杜寒聲呼吸一緊,像是喉嚨被什麼東西掐住一樣,完全喘不過了氣來。
蕭疏難過得窒息的時候會和他說起楚臨淵的事情,從蕭疏的隻言片語當中感覺出來的是楚臨淵這個男人從未對她上過心,若是換做另一個女生去纏著他,最後他也會和那個女生在一起。
可,楚臨淵記得蕭疏從出生開始的每一件事。
他不過在蕭疏身邊五年,除了第一次見面時候蕭疏生澀的模樣是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畫面。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深刻的畫面留在他的腦海中嗎?
杜寒聲頭次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很可怕,城府很深。
「如果你想聽更多蕭疏過去的事情,一天一夜都講不完。」楚臨淵抹了一把臉,那些往事在過去的五年裡面,每天晚上都像是夢靨一般出現在他的夢中,是他怎麼都不想丟掉的珍貴回憶。
杜寒聲不想聽,不想聽這個男人是如何從小就步步為營,讓蕭疏一步一步地掉進他的溫柔陷阱裡面。
而楚臨淵也沒有再說,他轉身往黑色的AMG車上走去,坐進駕駛座,抽了紙巾擦掉了臉上的雨,看到杜寒聲還站在外面。
放在車內的手機不知道響了多少遍,他接了起來。
只聽到岑姍在電話那頭說道:「臨淵,聯名戶頭辦好了,密碼是我們的結婚日期加我們的名字縮寫。」
楚臨淵眸子清冷,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