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警司深呼一口氣,「那麼……施工台坍塌的事情我們下次再說。我們有幾個關於傷者的問題想要問你。據隋海棠小姐的口供,當時傷者岑嘉懿是站在最內側的,他把隋海棠推出施工台之後跌落施工台下,那時候是你把他抓住的。可是最後他卻掉了下去。」
「是,當時我一手抓住岑嘉懿,一手抓住欄杆,想要把他救上來。但是我左手有舊傷,使不上力。只能用右手抓住欄杆,他抓住我的手臂,可能因為他沒力氣就鬆了手。施工台快要坍塌,我只能回到平地上。」楚臨淵是看著岑嘉懿掉下去的,摔在石頭上,鮮血湧出,還有他怎麼都閉不上的眼睛。
張警司和下屬交換了眼神,而後道:「但隋海棠不是這樣說的。」
楚臨淵淡淡的看著張警司,不是他這樣說的,那是怎樣說的?
「她說,是你故意鬆開了岑嘉懿的手,因為你們有恩怨,你怕他報復,所以藉此機會除掉他。」
「呵~」楚臨淵輕哼一聲,渾身的冷意,像是聽到什麼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你覺得我楚臨淵會和一個小孩子一般計較?」
……
另一間診室,兩個女警坐在蕭疏和律師的對面。
還沒開始,這位寧致遠律師就對蕭疏說道:「蕭小姐,您有權保持沉默,如果有任何問題,我們有權終止這場詢問。」
是的,一開始就給對面兩個女警來了個下馬威,看來這個筆錄做得不會順利。
女警拿出筆,清了下嗓子,問道:「蕭小姐,請問在25號下午三點左右跨海大橋施工台發生坍塌的時候,你也在現場,是嗎?」
「是,我剛剛開車過去,但前面有記者,所以我從另一條路進去的。」
「你過去的時候,看到了什麼?」
蕭疏想了一下,道:「我過去的時候看到施工台在晃動,然後岑嘉懿把隋海棠推開,她離開晃動的施工台。但是岑嘉懿往後倒,臨淵抓住了他。」
「你確定是楚臨淵先生抓住了岑嘉懿,而不是把他推開?」女警質疑。
蕭疏神色一暗,「怎麼——」
「蕭小姐,你有權不回答這個問題。」寧致遠忽然間插話,而後轉向兩位女警,「請你們不要誤導我的當事人回答一些假設性的問題,我將保留投訴你們的權利。」
蕭疏看著寧致遠,眼神詢問,她以為不過是簡單的過來做個筆錄,很快就會結束。
但是一上來,女警就問她帶著強烈猜測性的問題,她剛才想要反駁女警的話,說楚臨淵怎麼可能把岑嘉懿推下去,但寧致遠打斷了她的話。
「那麼蕭小姐,當時你離施工台有多遠的距離?」女警換了個問題。
「大概,五十多米吧。」
「五十多米的距離,所以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其實看的不是很清楚,對嗎?」
「我……」
「蕭小姐,這個假設性的問題你也有權不回答。」律師再度先於蕭疏開口。
兩個女警看起老很無奈的樣子,只能換下一個問題。
「蕭小姐,隔著大概五十米的距離,你看不清楚臨淵先生是想要把岑嘉懿推下去或者救起來,是嗎?」
到現在,蕭疏終於是明白楚臨淵為什麼一定要安排一個律師和她一起來錄口供了。
她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一定要讓她說是楚臨淵把岑嘉懿推下去的,他完全沒有那麼做的必要。
「寧律師,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在寧致遠開口前,蕭疏率先開了口。
寧致遠對她搖了搖頭,讓她別衝動。
但蕭疏兀自開了口:「兩位警察,我想你們應該不知道,我和楚臨淵已經結了婚。」
如果他們已婚,那麼蕭疏有免徵特權。
做筆錄做到現在,兩位女警也是心累,合上了筆記本,道:「那蕭小姐,打擾了。」
「警民合作,客氣了。」蕭疏冷淡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刻不遠停留地從這裡離開,她要找楚臨淵問問,為什麼最後變成了他把岑嘉懿推下去的!